第475章：无法言说的痛苦
就在杨芷晴俯身越过办公桌，想要朝孙天明的桌底张望去。孙天明忽然抬起双手，带着悲痛和绝望的表情，呜咽地说道。
“没有！我桌子底下会有什么呢？就是有一个茶壶碎了，所以我有些心痛罢了……”
孙天明相当无奈地哭丧着脸，表情落寞到了极致。
原来，在这危急的关头，若是再不想出办法阻止杨芷晴，那陈宇飞的位置一定会暴露无遗。因此，他为了保住陈宇飞在桌底的秘密，也为了拯救自己的职业生涯，只能顺手摸出一只茶壶，忍痛掰断了茶壶的把手，慢悠悠地从桌底拿出来，展示给杨芷晴看。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心痛，还是因为紧张。
“哦，这样啊……”
杨芷晴也没有多疑，看到孙天明手掌那破碎的茶壶，收回身子，撅了撅嘴，点头说道。
“我的茶壶哟，你怎么……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呢？！”
孙天明看到这个行为奏效，决定趁热打铁，彻底消除杨芷晴心中的疑虑。他两行热泪说着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双眼饱含深情地看着茶壶，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像是送葬时的哭喊，悲怆无比。
陈宇飞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蜷缩着身子，就挤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像是一个虾米一样，佝偻着背，弯曲着身体，双手抱住膝盖，头则枕在膝盖中间。这姿势别说有多难受了。而孙天明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演戏！这让他气不打一出来，几乎要朝孙天明的双脚踹去。但是身子不能移动，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这个浮夸的演技，居然让杨芷晴也有些动容。
“行了，孙省长，我相信你。不就是一只茶壶吗？”
“不！这不是一只茶壶！”
孙天明突然爆发起来，像是演舞台剧一般，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这……可是我的孩子啊……”
他的双手捧着茶壶，手掌微微地颤动着，脸上的肌肉也一颤颤的，满是感伤的神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掌心，两行热泪落下。
陈宇飞实在看不下去了，要是再不快点打发走杨芷晴，自己恐怕真的要变成虾米了！他努力地调整好姿势，挪出一只脚的空间，双手撑地，狠狠地朝孙天明的小腿肚子踹去。
“哎哟！”
孙天明始料未及，一阵疼痛，叫喊了一声。
“怎么了？”
杨芷晴一脸迷茫。
“被……被……戳了一下。”
孙天明眼珠子咕噜一转，立马说道。
“哦，行吧。你先把壶放下来吧，我们说正事。”
杨芷晴突然收起了那多愁善感的表情，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和语气。
“不是，我还要厚葬我的孩子……”
“戏过了啊。”
“哦……”
孙天明看着面无表情的杨芷晴，低声地答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杨芷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也自顾自地坐在了孙天明的对面。然而，她尖头的高跟鞋正巧不巧，往桌底一戳，又不偏不倚，刚好戳中了刚刚调整过姿势的陈宇飞，又精准无比地戳中了陈宇飞的菊花……
“咦，什么东西？”
杨芷晴当然也有触感，那种奇怪的肉质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奇怪，怎么桌底会有这样的东西。
“怎么了？”
孙天明一看情况不对，立马问道。
“不是，我的高跟鞋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像是肉一样的……”
孙天明心中一惊，顿时趁着杨芷晴不注意的时候，朝桌底看了一眼。只见陈宇飞一阵酸爽和疼痛的表情，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嘴巴，想叫却又不敢叫，一脸痛苦。
陈宇飞睁眼看到孙天明正低头看着自己，干嘛怒目而视，挤眉弄眼地朝着他坐着鬼脸。孙天明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比了一个ＯＫ的动作。
“哎哟。”
孙天明立马叫喊了起来。
“怎么了？”
杨芷晴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戳中的是我的脚……好疼啊……”
孙天明假装捂着脚，脸上作出痛苦的表情。他觉得他今天一定是演技大爆发了，如果凭借今天这段表演去参加电影节的话，那影帝百分之百归属于自己。
“不对啊，你不是穿着鞋吗？那触感不像啊……”
杨芷晴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脸上像蒙上了一层雾，显得更加的迷糊了。
“额……那个……额……我把鞋给拖了，太热了……想要凉快凉快……”
孙天明立马反应过来，接过话说道。正说着，一股臭味从桌底散发了出来，飘飘悠悠地在房间里四散开来，那混合着各种酸臭味的气体简直堪比生化武器，连孙天明都皱起了眉头。
杨芷晴一听，立马把身子朝后挪了挪，远离了办公桌。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孙天明，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她撇了撇嘴，作出一个作呕的动作。
“哈……哈……不好……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有点味道……”
孙天明尴尬地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没……没事，孙省长，你还是把鞋子穿起来吧。你这杀伤力有些大啊……”
杨芷晴捂住了嘴，捏着鼻子，彻底隔绝了空气，呜呜地说道。
“好的，不好意思啊！”
孙天明的表情有些窘迫，但是其实，只有他知道。刚刚散发出来的臭味哪里是自己的脚，而是陈宇飞的屁！
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不光替陈宇飞背了了黑锅，还在杨芷晴这个大美女面前把老脸都丢尽了！孙天明愤愤地想到，但是突然，空气中的屁味一下子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也是一阵作呕。
“孙省长，你这脚味都能把自己熏吐的啊？”
“啊……确实有些重口……”
本以为那气味会在空气中消散，谁知道，那气味非但没有减弱，甚至还把一部分空气给同化了。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污浊起来。
孙天明和杨芷晴实在忍受不住了，只好离开了办公桌，来到沙发的区域，打开窗户和空调，这才稍稍减弱了那刺鼻的气味。
而陈宇飞也凭借着他的屁……让他能够得到暂时的休憩……
“孙省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联系我的。”
等到气味散尽，杨芷晴才淡淡地说道。她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没有半点的迂回。她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那个，是这样的，我最近不是太忙了吗，所以就一直就没有空去联系你。”
孙天明笑嘻嘻地说道，但是豆儿大的汗珠已经从他的脸上落下。现在陈宇飞是安全了，但是自己却危险了！不行，要找个机会逃离这里……他默默地想到。
“没空？”
杨芷晴挑了挑眉毛，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这是真的，你看，待会儿十一点，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下午两点只有一个，四点还有一个。”
孙天明指着自己的行程表，一本正经地说道。以表明自己不是信口胡说，而是有凭有据的。
“看来孙副省长真是日理万机，日夜辛劳啊。”
杨芷晴的语调中透露出一点嘲弄。
“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孙天明悻悻地笑到。
“那按照孙省长的意思，我不是人民咯？”
“你也是，你也是。”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杨芷晴突然一声怒喝，带着人民的愤怒和特权的威严，把孙天明吓了一跳。
“哪个……我真的是忙……没时间啊……我正想着一停下来就给你打电话的……”
孙天明弱弱地说道。他一度因为杨芷晴的美貌而忘记了她背后的身份，不管外表怎样的迷人心智，动人心魄。但是，她始终都是京城杨家的人！是除开嫡系之外最有权势之人，甚至一度也因为她的能力而遮住了嫡系的光芒。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这是孙天明和陈宇飞都深知的事情。
“我看，未必吧。”
杨芷晴地嘴角微微扬起，冷冷地嘲弄道。
“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吗？”
人在被戳穿谎言的时候，总会气急败坏，声音提高八度，以为用音量就能够证明自己所说的绝无虚假一般。然而，越是大声，却越是心虚。
孙天明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孙省长不要着急，我又没说你在骗我。但是，你不仅仅是忙，而且还在和陈宇飞勾结吧。”
杨芷晴冰冷的眼神和语气，让孙天明像是处在冰窟之中，周身寒冷。
“没……没有！”
听到陈宇飞这个名字，孙天明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朝办公桌的地方望去。而办公桌下的陈宇飞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也是不觉一紧，僵直麻痹的腿开始酸痛起来。
“你先不用急着辩解，刚才，陈宇飞是不是来过这里？”
杨芷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孙天明，而后者的眼神飘忽不定，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忽然，门被撞开了。秘书小王走了进来。
“省长，你的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我这就来！”
孙天明心中顿时惊喜万分，眼神又开始闪着光。他感激地望着小王，这个时间点正好为自己解了围，不然自己还真的可能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