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退伍老兵
沿着黝黑的通道，林羽随迟谷来到了陈文青所在的这个拳击台。
这里没有拳套、拳装，打拳是自由的，甚至只有黑拳榜上前五的人才有机会在这里进行平时的练习、搏斗。至于观众，也只有在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进入。
“陈文青！”当林羽看见在拳击台上挥舞着双拳激烈地搏斗着的陈文青，有点惊讶。这和之前那个古惑仔打扮的他差异实在太大。
“别激动，坐下吧，让我们看一场精彩的拳击赛。”迟谷让人弄来了两张檀木椅子，示意林羽坐下。
林羽点了点头便顺势坐了下来。
“嚯嚯”
拳击开始！
陈文青对面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对手。
汉子忽的起身，往前一纵，朝着陈文青就是猛击一拳。
黑拳榜排名四号的他虽然和陈文青只是过来练练手，却也下手犀利。四号可不容许任何人轻视他在地下拳场的地位，陈文青算什么？不过是一匹黑马罢了。
出手一挡，陈文青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扬手就朝对方腋下抓去。
动作凌厉、潇洒，好似这对他来说，不过是行云流水般的简单。
四号低喝一声，腋下一夹，就把陈文青的手生生夹住。陈文青故作苦笑，另只手却腾向对方的腰下三寸，直抓重点。
这一招，便是猴子偷桃。
排名四号的这个拳击手哪里意识到陈文青会出这招，脸色一变，眼睛猛地瞪大，使出娘胎里的劲往旁边一侧。
“呼呼”真是危险，四号下意识地朝下体看了看，幸好躲得快，要不这就完蛋了啊。
然而就在四号把注意力都放在下体的时候，陈文青双拳出海，一前一后就砸了过去。
原来陈文青刚才只是做假动作，真正目的是在好使出双拳。
林羽轻轻一笑，这陈文青，倒还机智。
“小人！”从四号牙隙间蹦出的这两个字带着他不耻的情绪，一齐涌向陈文青。
“小人就小人呗，这可是打黑拳，赢了拿钱，输了走人，啰嗦。”陈文青毫不在意地地道，还做了个鬼脸，一脸的无所谓状。
四号气的牙齿咬的咯噔直响，实在太可恨了！好，既然你跟我耍诈，我就让你看看厉害！
忽地就抽出一把短刀，锋利的刃口明晃晃地散出光来，他踏步向前，朝着陈文青的手臂就削了过去。
陈文青面无慌色，从身子掏出个小石子就弹了出去。石子虽小，力却足也，迎头就碰上四号的刀身。刀子是横劈向下，劲度集中在一条线上，小石子的力度改变了它的方向，便往外一侧。陈文青顺势劈出一掌，方向直朝四号呼啸而下的手腕。
“咔”
手腕一歪，短刀也撇落在地。
“我输了！”四号无奈地吐出这几个字来，因为一把尖锐的水果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切磋切磋。”陈文青嘴里这样说着，手却弯了弯，向四号讨要赢了的报酬。
“哼！”四号鼻子向上耸了耸，冷哼了一声，满不服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砸了过去。
陈文青冷声一笑，拾起钱还不忘朝四号示威性地说了句：“下次觉得有可能顶替我位置的时候，记得还找我，随时奉陪。”
“可恶！”四号丢了两个字就甩袖离开了。
“有意思。”林羽一直观察着陈文青和四号的搏斗，有着自己的看法：陈文青看着出招奇怪，甚至有些狡诈，实际上他动作的灵活度和把握度，却是对方难以比肩的。
这好比将鱼放在水中，它就活了一般，如果没有大手段，农夫是抓不到这条鱼的。
站在林羽身旁的迟谷缓缓一笑，道：“这就是当年一代拳王的孙儿，是不是有点惊讶他的出招方式？”
“对这里来说，并不需要怎样的出招方式，更重要的是结果吧？”林羽一针见血地道。
“确是这样！”迟谷嘴角微扬，继续道，“可惜，你说错了一点，结果可以帮我们赚大笔的钱，但过程，只要稍微动动脑筋，赚的钱会更多。”
“所有，不管是拳击手还是观众，都是你们利用的对象。”
“你说地很对，但是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没有人逼着他们来参加，明明下定各种决心不来，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想着各种办法到这里来。这就是诱惑。”迟谷脸上是一副得意的表情，他颇具玩味地道，“诱惑会让人不顾一切，不怕你不受诱惑，就怕对方给出的诱惑还不够大。”
林羽冷声一笑：“做得不够大，你们还是会被抓的。”
“哦？这可不一定。大总有个相对的，保着平安就是。”迟谷看来对开的这家地下拳场继续维持下去把握很大。
林羽没有继续回他，而是径直走向休息室，陈文青打完拳休息的地方。
迟谷没有拦着他，甚至还嘱咐手下叫出休息室其他的人，给林羽和陈文青单独会面的机会。
“小子啊，你被选中了，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一丝狡猾的光芒从迟谷眼里闪过，他似乎从林羽身上看到了地下拳场闯出北区的未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让这里获得更多的瞩目，让这里以一种昂扬的姿态走出去。
林羽走进时陈文青正要穿上上衣，背部露出一块明显的烫伤，林羽指着他的背部问道：“怎么弄的？”
从镜子上看见这个陌生的面孔，陈文青努力地回忆着，才想起眼前他是那会儿回家时看到的人。叫什么来着？萧，萧什么，哦，林羽。
“烫伤的。”陈文青相当惊讶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去过北武拳击场？可自己的消息只有吴茵姐知道啊，难道他？
想着，陈文青心里一惊，不会吧？从一楼挑到三楼，在这么短的时间？他看林羽的眼神不由端重了起来。
“你爷爷让我劝你回去。”林羽平淡地道，他知道陈文青这个样子，劝是没有用的，一来打拳是他的爱好，一时半会说让他不打那可能吗？二来，打拳，特别是在这里打拳，陈文青赢钱跟翻手般容易，轻易他是不会离开的。
“你倒不像是来劝我的。”陈文青瞥了林羽一眼，话锋一转道，“你到底是谁？能在这里找到我的，都不是一般人。”
“一个退伍老兵。”林羽双手摊开，打着趣道。
“你当过兵？”
“三年。不过，已经够我用了。”
陈文青这才恍悟过来，难怪能这么快找到这里，也是个练过的人啊。眯着眼睛望着林羽，陈文青接着道：“说吧，你费这么大心思找我不会是为了和我喝杯茶吧？”
林羽没有想到陈文青会这么主动向自己追问原因，沉默少许后，他笑了笑，道：“看着这里没人，摄像头有多少还不知道呢，我们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