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打就打呗
一颗呼啸的子弹，径直穿过层层空气，咆哮而来，无情地从陈文青的肩膀射了过去，他不由捂住了肩膀，但手中对着迟谷的枪，却毫无松弛。
“谁？”何冰目光如炬，鹰般扫视着周围，他要找出那个开枪的人！
“就你们，还想跟地下拳场斗？太不自量力了吧！”一身黑色披风的虎脸汉子轻狂地道，他的目光中间含着一丝笑意，下巴微微向上扬起，嘴里若无其事地叼着一根烟，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叫虎面，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这些人，这些和地下拳场作对的人。
“看来来了一个找死的。”何冰冷眸一闪，如剑的目光同样扫了过去，辛辣、麻木。
“小心，他很厉害。”肩上的疼痛近乎钻心，陈文青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特别是他的枪，角度准、力度狠。
“你们这些喽啰，知道自己惹了谁吗？地下拳场，还不清楚地下拳场是什么，对吧？”虎面鼻翼一耸，张扬着道，“地下拳场，是取你命的地方，剥你皮的地方！”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谁取谁的命，谁剥谁的皮？”何冰挡身上前，掏出夹在腰上的枪，脸上是坚毅的表情，毫不畏惧。
“小子，很猖狂嘛。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猖狂没有用，实力才能决定一切！”虎面捏碎了烟头，握住枪把的手不由紧了紧。
“救我！”迟谷只觉得是他救星来了，拼命地呼喊着。
“哼？救你？”虎面大笑一声道，“算了吧！”
“你！”迟谷气愤地脸色煞白，说不出声来。努力地缓了缓心情，他吼着道：“虎面，我对你也算不错，你怎能这样对我？”
“对我不错？三年的虐待生活，每一天每一秒，我都记在心头，你对我不错？”虎面厉声喝道。虎面之前也是个拳手，迟谷逼迫着他打五年的黑拳，每一天都像个奴隶一样在他手下做事，还叫不错？如果不是得到尖脸的赏识，他早就在第四年的时候自杀了。那种时刻崩紧心弦面对死亡的感觉，谁受得了？
“我可以弥补你，你救了我，银行卡里的钱，我分你三分之一，不，一半！”迟谷也顾不上钱什么的了，现在谁救出他，认他作爹迟谷都干。
“尖脸让我过来杀了你，想不到吧？你最信任的人却要杀了你，这就是报应”！虎面直截了当地道，他嘴中的尖脸便是之前围住林羽、汤志强的那个带头老大。
“尖脸，居然是尖脸，他，他不可能背叛我！”
“啰嗦够了没！”何冰不耐烦地翘起嘴角，枪口一转，对着迟谷的另一只肩膀又开了一枪。
钻心的疼痛终于让迟谷闭上了嘴。
虎面离迟谷的距离让他看不清楚迟谷脸上的具体表情，然而那种痛苦、挣扎，虎面却能感觉到，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待会再杀你，先让我看看你痛苦的样子，虎面面色扭曲地想到。
“我爷爷在哪里？”陈文青朝着虎面吼道。
时间越来越接近十点，仍旧不见陈老的身影，这让陈文青的嗓子眼都提到一起了。
“你爷爷？哦，就那个老头是吧？被我杀了！”虎面狂妄地笑着，“哎，我还是第一次对老头动手呢！没想到，感觉也是那么棒！”事实上，虎面并不知道陈文青说的他爷爷是谁，但这样说让他心里很痛快。
“爷爷！”陈文青悲痛欲绝地喊了一声。地下拳场都是些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自然相信了虎面的话。
道道如火的目光忽的腾起，齐齐射向虎面。陈文青接近狂怒地道：“我要你死！”那种出离愤怒的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狂沙寂静，鸟雀无音。
虎面心震了一下，被陈文青散发出来的强大态势所压倒，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的狂妄之语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捋了捋心情，虎面想到，算了，既然认了就认了，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就汤志强手下第一干将！
“砰砰”令虎面吃惊的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就听到耳边是连着几声枪声，狂热、剧烈、毫不留情。“操！”虎面破口骂了一声，身子一滑，在地上连滚了几圈。
躲在一个废弃木材后面，心一提紧，虎面拿着枪警惕地看着对面二人。
“出来”！愤怒的陈文青不再管什么了，拿着枪径直就冲了过去，他要让这个害死爷爷的凶手付出悲痛的代价！
迟谷目光闪动，他好像抓住了机会，陈文青已经奔着虎面过去了，何冰的视线也没在自己身上。现在，是他逃走的最好时机。可是，这条被打中的腿，已经不可能像平常那样飞奔起来了。肩膀又中了一枪，迟谷有了一丝的犹豫，但落在何冰那样的残暴分子手里，自己可能活着吗？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拼！
这样想着，迟谷猛地集聚起身体里的力量，强忍住腿部的疼痛，一个骤起，就要逃开。
注目着虎面的何冰用余光扫到了意欲逃跑的迟谷，冷哼一声，寒峭的子弹给了他一个肃穆的敬礼。
脑袋上被捅出一个大大的血腥窟窿，迟谷脑子一歪，眼猛地睁大，重重地倒了下去。
“本来还想把你交给林羽处理来着，这么不听话，杀了！”何冰面无表情地喃喃道，“林羽，应该不会怪我吧？”
空气中又传来几声凌厉的枪声，陈文青还在和虎面激烈地交战着，他腿中了一枪，动作变得不再那么自如。
“该结束了！”何冰目光微闪，眯着眼道，“我不习惯用枪，因为它，杀人太快太干脆，不过瘾。”
说来也巧，这时，时钟刚好走到会面的那个点上。
何冰看见几个小弟绑着陈老从废工厂的另一道门恍然走了过来。
“那个老头没死？”何冰看到眼前的一幕当然能想到这位便是陈文青的爷爷。不管死没死，先把这个穿黑衣的给解决了！
虎面很吃惊这个叫陈文青小子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当然在打中了他的腿部时，虎面就不这么想了，不过如此吗？下一枪，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然而就在虎面准备开那下一枪的时候，何冰的子弹已经呼啸过来。
胸口中枪！鲜血直流！虎面身子一窜，又躲了起来，瞄中的目标再一次失去。他不再奢望怎么夺面前两人的命了，而是快点离开吧。
一个是杀戮快伐的何冰，一个是如狂狮爆发的陈文青，都不好对付。
就在这时，虎面的手机忽然”叮铃铃“响起，不耐烦地脸上一黑，取出来看，居然是老板发过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离开，迟谷日后再杀。
发这条短信的尖脸已经预示到不好了，现在他把汤志强给惹了，一旦汤志强跟上面通报了，就惨了，他得和心腹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了，不然，谁知道后果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