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撕开的面具
我一愣。
这声音，听起来，沙哑，低沉，而且还带着一些沧桑。
但是这话语之中说透露出来的杀气，却是无以复加。
看来的确是要来索命的，我和曹振东都是一阵莫名的惶恐，在我身旁的那位民警，现在身子都已经是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其实每个人都害怕死的，在真正面对意义上的死亡的时候，任谁也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淡定。
我竭力的深吸纳吐，尽管现在我们这边看起来已经是山穷水尽的概念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对不能够认输。眼下，我们想要寻求救命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没有了，而且现在走廊楼道内，都没有别的什么人，唯一能够救我们的，也就是只剩下自救了。
“曹科长，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变，我想办法拖住他，待会儿您带着人．．．”
“不行。”但是这曹振东也不知道是真的执拗还是脑子有问题，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要跟我两个纠结这个，直接的摇头拒绝，说道：“你听我的没错，这事儿按照我的来。对方杀气腾腾，而且虽然是还没有交手，但我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实力，如果我们硬拼，肯定是鱼死网破，如果有人能够逃离得出去，那说不定咱们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不管对手是谁，再如何的强大，但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在这方面的话，我的社会经验肯定是比你丰富的，你说对不对？所以你还是听我的话．．．”
“可是．．．”
“哈哈哈哈哈。”
我本来是还想要再继续和他两个争论几句的来着，结果这个黑衣男子却是又莫名的大笑了起来。这个想笑声听起来非常的邪魅与不屑，仿佛我们这几个人现在就是他眼中的盘中餐，随时随地都是可以唾手可得的份儿，不管我们两个再怎么争论，最后都是逃不过一个死亡的结局。
“李楠，曹振东，你们这样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是你们的话，现在就乖乖受死，可能我不会让你们死亡得那么的痛苦，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说着的时候，他手中拿着的武器，其实是类似于一个锁链，比较结实和粗大，看起来如果是被直接的抡上了一下的话，应该差不多就能够当场昏迷过去。那巨大的锁链犁地一般的快速充斥过来，而且在与地面摩擦的时候，貌似还擦出来了星星点点的火花，这给我们内心无比的心悸。
“站住！”
但是我还是我说坚持的那一点，拖延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既然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曹振东会继续坚持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只能够打从心眼儿里感激他。其实不管我最后是否能够带着这几个伤病的同志离开这里，我最后哪怕死了，这曹振东都是一个值得我无比敬佩的人。
我一声大喝，先是将那个黑衣男子给喝住，然后再转身来跟曹振东说道：“行，既然曹科长这么的大义凛然，我如果还是要再继续坚持的话，那未免就显得太过矫情了一些了。一会儿，您来顶着，让我来带着其他的同志们离开。但是具体的策略，您按照我所说的来执行行吗？因为我想将彼此的伤害给降低到最低，您先别急着否定我，如果这您也不听我的话，那没得说，咱们两个就都留在这里，要死一起死！”
“你！”
这曹振东也是对我的执拗给弄得吐血了，但是我们两个要是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情况会对我们非常的不利。其实别看我是一个白面小子，但是我的心思还有我处变不惊的能力，他还是比较信任的，最后稍微的权衡了两三番之后，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那行吧，咱们就各退一步，你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不急，我先将他给应付了再说。”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实现在死亡距离我如何的接近，我忽然有着一种释怀了的感觉，看着那个黑衣男子，直到现在，跟我的距离不到四五米，他都是不愿意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他的脸，就说道：“死可以，而且落到你手里，其实我也没打算活着。本来之前还想要再稍微挣扎一些的，但是现在在看到了你之后，好吧，我承认，我绝望了，因为你跟我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想要弄死我，无非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什么意思？”结果对方还要跟我两个装，事到如今，难道还不能够以真面目示人吗？
“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你不是早就认识我了吗？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哪怕是让我死，你总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的吧？”
我忽然有种预感。其实也就是一种赌博的心态在这里跟他两个斡旋。以为，如果他的确是我一直认为的那个人，都愿意写纸条威胁也不愿意直接杀死我，说明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够对我动手。到了了现在，却忽然说要杀死我了，你觉得我相信吗？
而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坚持说，我来断后，让曹振东带着我们的同志跑路的根本原因。
在这里别说我这个人有心机，我虽然刚刚和曹振东两个嘴皮子上说的是让他带着人突围，我来断后，其实最后我想的，还是我和这个黑衣男子的正面对决，而不是留下曹振东和同志们在这里等死。
“哈哈哈。”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没事儿就喜欢笑个不停。但是他被我这么一说，倒是不动了，而是停留在原地，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简单的说道：“看来还是被你给看穿了。上次给你留纸条的人，的确是我。那一次，是我不想杀你，因为我还不想暴露自己，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调查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快要接近真相了，所以，你不能够活。”
“那你是受谁的指使？”
我一边说着的时候，竟然是直接的起身站立了起来，同时用右手在给这个曹振东打招呼暗示，让他随着我的节奏慢慢的朝着前面移动，其实只要到窗户的位置。虽然是被钉子给钉死了的，不过刚刚我稍微的观察了一下，有些松动，可能是因为年代有些久远了的原因，只要窗户能够打开，这里是五楼，如果是单纯的跳下去的话，绝对必死无疑。不过刚刚在观察的时候，我发现在楼下停着一辆车，按照这么重的力量卸载下去，应该会摔断个骨头什么之类的，但是只要运气好的话，还是能够生存下来。现在前路已经是被这个黑衣男子给封死了，更加可怕的事情还是，我们也不知道在走廊的尽头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其他人对我们围追堵截，所以只有从窗户跳着逃走，才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存机会。
这曹振东也不是傻子，我的举动，他立刻就是明白了，我们要跳窗而逃，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要带着人跳窗的不是我，而是他。但是总而言之，他还是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了，然后我继续的朝着对方给紧逼，这我之前也就是说过了，现在的我就是在赌博，对方肯定还是不敢杀死我。
否则不会留我到现在。
那黄麒麟不希望我继续追查下去，早就可以弄死我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但是让我感觉到相当不解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敢杀死我？
我并没有任何特殊的背景，更加不是像陈友林那样是因为掌握着对方的秘密，因为害怕被曝光所以暂时性的留着。这一点，我觉得可能从这个黑衣男子的口中得到什么突破口。
“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他却是冷哼了一声，他目前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想法和举动，只是看着我一步步的过来，他却并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反而是更加戏谑的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想要对我偷袭还是什么，但是不管是哪方面，你都可以尽管放马过来，我会让你死得舒舒服服的。另外，你说死也要一个答案是吧？多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事情走到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案子不是你能够碰的，或者是你的身份注定了一切，不管从我之前给你纸条，还是去灭人的口实，的确都是我做的，如果不是你派人来查我，可能今天来杀你的人不会是我。”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想要问了，当时龚小娥父母被杀死，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经手的杀手，你应该最清楚，只要告诉我这个事情，最后我随你怎么处置，我都是没有任何的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