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向往之
“睡眠啊！多么优雅，全世界都钟爱他。”一大早不知道阿依古丽从哪扒拉出来一句名言吵醒了所有的人。
头疼！
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我还没睡，已经醒了。
“大姐，现在才5点啊！”
“起床20分钟，洗漱20分钟，化妆20分钟，去大礼堂20分钟。”
我们几个人听得愣愣的。
“是哦。万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给打包出去呢？”爱丽丝若有所思的赞同道。
我：“……”我一头就栽倒到枕头里了。
“雅雅，你这样不注意形象，小心找不到男朋友哦。”柳静儿笑道。
“本姑娘已经嫁出去了，不要烦我。”继续睡。
“那你男朋友看上别的姑娘了。你男朋友那么帅，哪家姑娘不动心呐。”
我：“本机器已经重新启动，预计开机30分钟。”
30分钟后。
“雅雅，你再不起来，可真要迟到了。”
我万分无奈的爬了起来。收束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扒出我的眼来。机器人一样的看了看位置。从床上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雅雅！你！”吓得周语嫣一个没拿稳，手中的化妆盒掉了下来。
我手疾眼快，从底下一抄，托住了。递给了她。“呐。”
然后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提拉着拖鞋去洗漱间打水刷牙洗脸了。
“你会武功？”
“啊。”我点点头。并豪迈的表示道：“以后有谁欺负你们了，给我说。”
柳静儿笑道：“不，意思是，你别欺负我们。”
我哀怨地瞪了她一眼。
赶紧把自己的头发扎好。然后照照镜子，还好。又把衣服给换了换。照照镜子，美美哒。
差不多了6点了，她们也整妆完毕，我们浩浩荡荡地开往学校大礼堂。
路上，我突然问。“枕头带没？”
“没。”
“那完了。”
“嗯？”
“坐着有点硬，睡觉不舒服。”
“……”
“哈哈，我带了。”
“小雨！”
“雅雅姐，我就知道你没带。”
突然间手里多了个公仔。这个能枕着？体积是不是有点大？
一众同学看着两个女生居然参见个开学典礼还带个公仔，不由无语。但谁让人家是女生呢？
其实我并不是自己枕着，我和小雨都曾经有过军队的特训经历，别说是睡地上，就是睡到雨夜的树上都不是问题。只是突然为慧可想到的。
进到了传说中诞生过无数学术大师、经济神话、社会名流的礼堂。所有学生的心情都是复杂的。这个号称人类巅峰的学识圣殿就长这破样？凳子是那么的拥挤，一个连一个，还全是破烂的硬木，中间的过道小的可怜，教授谁的从那儿过去，捣乱的同学可以趁机拌一下，绝对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把公仔抱在一侧，示意慧可可以枕着补上一觉。她摇了摇头。
“我努力了18年，就是为了今天。我可以听听的……大不了，一会儿军训的时候我请假。”
“好。”
谁不是努力了18年呢？
哦，我立刻找到了反例。兴言貌似是努力了15年还是16年来着……
魏校长微笑着走了上去。他并没有按照规章让主持人介绍这个介绍那个。让与会的人落座，直接就道：“这里坐的人我就不让党委副书记一个一个介绍了。大家也是时间宝贵。”
你还是介绍吧！谁不知道这事完了，军训就来了啊！尽情的拖延吧！我们宁可坐小板凳。
魏校长却是微笑。
他没有坐到高高在上的主席台那个正中的座位上。
直接就道：“我知道同学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在这个地方站过的，有人类智能先驱世界首富赵誉先生，有完成人类航天海王星壮举的杨清女士，有星际秩序安全委员会秘书长格兰先生，有国家高能物理研究员4项诺贝尔奖获得者欧阳远先生，有学贯中西囊括二十二个博士学位的陈思先生，有世界金融风暴预测者维多利亚女士，还有原子能安全利用理论的提出者本先生，等等。数不清的大师、繁星般的天才、无数思维的怪杰，以及各国的政要，出席过的地方，怎么这么寒酸？”
他含笑的目光扫视着底下。莘莘学子无不抬起来了头。
他突然就问：“同学们，你们追求的是什么？或者说，你们为什么要挤破头来报考这所大学？大家不妨说说看。”
“校长，我想出人头地。”
“校长，我想挣够足够多的钱，赢得足够的社会地位。”
“校长，我想追求人类认知的极限。”
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同学们，不要急，一个一个来。”他伸手指着右边。“那个白衣服的男生，你说。”
“回校长先生，我想成为22世界最著名的投资家。就像王少天那样的，可以凭借眼力与智慧把握商业潮海中一闪而过的商机。”
校长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又指着下一个。“黄衣服的女同学，你说。”
“校长先生，因为这所学校是世界最好的大学，所以，我来报的。”
“好。黄衣服女同学后面的同学，你说。”
“校长先生，我是为了养我育我父母。他们含辛茹苦的拉扯我长大，读书。我考上A大，能使他们自豪。至于我自己，并没有想报这所大学，我想去武大。我喜欢武大的樱花。”
“好。坦白直言。做学问的人，就要有这种勇气。她后面的女同学，你说。”
怎么到我了？我只好站了起来。
我说：“校长先生，我有两个答案，一个书面的，一个私下的。要听哪个呢？”
“两个啊，当然是都说一说。”
我就说：“私下的。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个人精神正常。”
校长发笑。“官方的呢？”
“爱我所爱，求我所求，思我所思，得我所得。”
我说完刚坐下。
魏校长突然鼓起了掌。接着，就像是一阵迷风，大家都鼓起了掌。
“这就是我想听到的。同学们。”魏校长笑着说。
他拿起了话筒，道：“我知道，在开学欢迎新同学的日子，许多校长都会用时下新鲜的词语，用那些比较Fashion和热点的新闻。但我不会刻意使用这些，因为这并不能降低我的年龄，也缩短我不了我和你们在认知上的差距。我今天想告诉同学们的只是这样一种理念。也正是刚开始所提出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社会名流学术大师站在这个寒酸的礼堂里诉说他们人生种种。我今天所要演讲的也只有四个字。自由、思想。”
“哲学家梭伦曾说‘误用光阴比虚掷光阴的损失更大，教育错了的孩子比没有受过教育的孩子离真理更远’。在大学这四年，你所得到的一切都由你自己，你所失去的一切也都由你自己。什么是自由？自由在释义是不受阻碍，什么是阻碍呢？就是对于运动的外界反作用力。阻碍对有理性的物体和无理性的物体，客观存在的实物和客观存在的虚无同样适用。这样解释太麻烦，同学们可以换种思维，将自由反观，由自。任由你自己。
人为什么要自由呢？我曾不止一次的探讨这个问题，可惜许多学者的得到的许多结论都只能是差强人意，并没有让我十分的赞同。今天上午，我问了我的弟子。他这样回答我。老师，我的朋友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他喜欢一个美国的姑娘，并且两人恋爱了两年，那个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但是家境贫困，女孩的父亲还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终身监禁。我的朋友的父亲逼迫他回国结婚，甚至不惜以他母亲的重病作为诱饵，当然，消息是假的。我的朋友火速赶了回来了，他的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世家小姐，对方家庭有很深的金融背景，娶了她就不是少奋斗二十年的问题，而是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奋斗了。他问我，是你你选哪个？一个是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帮助，甚至还可能因此陷入泥潭的现任女友，一个是家境Perfect，对自己大有帮助的世家女儿。
选哪个呢？”
底下的男同学起哄道：“选漂亮的！”
魏校长呵呵笑道：“两个姑娘都是一顶一的漂亮。”
底下陷入的无言的沉默。这可能是在座的男男女女面对的，或者必须面对的问题。他们考上了A大，就注定不会平凡，即使自己不咋滴，身边的同学将来也肯定有大把的社会名流。
当然，我是幸运的。我早已经做出来了选择。爱所爱，无怨尤。
魏校长说：“我的弟子这样说。自由，大概就是让人能够选择。面对无论多么逼人压抑的环境，都保留有最终解释权。”
却有一个媒体的记者举着记录器说：“可是，魏校长，这样自由，面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魏校长微笑。“也许吧，也许就是因为代价太大，所以心生向往。”
“那校长您的弟子在这个问题上是如何解答的呢？”记者问的巧妙。很显然，校长的意思和他弟子的意思该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