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团圆之夜
“我看你最近总是频繁外出呐？”梁野到家后，在客厅看球赛的柯享抬了抬眼皮，试探性地问道。
闻言梁野只是笑。
“看你笑的样子，以及专门打扮自己的状态，……”柯享说到这猛地一顿，卖了下关子，“我恐怕自己八成是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柯享接着提出了自己大胆的设想。
“哥你这么多年，向来是不通人情的，现在难不成是打开了任督二脉？”梁野没有否认。
“哈！看来是被我猜对了！”柯享惊呼，“快跟我讲讲，是谁？”惊讶过后，自然是爆发了八卦之魂。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相信！”梁野这才忙着否认。
“哎？看你这样应该只是不想说，算了，不问了不问了，等你那天想说了，不愁我不知道。”柯享颇识趣地收了收想听八卦的内心，又将视线落回到电视机上。
“哥怎么能不相信我？放心吧，这种事我是不可能瞒你的。”梁野说着便要回房间，刚想往前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转回了身，“连池先生约咱俩晚上去他家吃饭，一会儿记得收拾一下啊！”
“哇！好久没去了！连太太的手艺实在是好……”柯享边说着边回味起了连池太太做过的带肉的硬菜，红烧排骨、口水鸡、东坡肉、红烧狮子头……想得口水都要流成河。
等梁野换了白Ｔ恤沙滩裤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原本在乐呵呵吃着薯片、开心果的柯享收了手，“怎么？显得没那么好吃了？”梁野忍不住揭穿。
“唉！时间为什么不能过得快一点……”显然，柯享赴宴心似箭。
……
当时钟指向７点时，姚家老老少少却还是没等到姚远的身影，“算了，别等了，先吃吧！淘淘、洋洋肯定饿好久了。吃饭！”姚翰适时地发起了吃饭的指令。
话音刚落，门铃声就适时地响了起来。
“肯定是爸爸来了！”姚漾闻声而动，火速地跑去开门。
“哎呀！我家宝贝儿子！”开门后姚远见到姚漾惊呼，中气十足。
“可等着你了，来，快洗洗手吃饭！”姚母见到儿子，忙招手，带着一点点抱怨的语气里满是见到儿子的喜悦。
“飞机晚点，这才让爸妈、媳妇儿、淘淘、洋洋苦等我这么久！我不对我不对！”姚远赶忙哄着众人。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相应地，远处的灯光斑斑点点，映照着蓝黑色的夜幕，带着温暖的气氛包裹着这个团圆之夜。
……
另一边，柯享、梁野西装革履，极为庄重地带着一支红酒赴了宴。
等两人到的时候，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上了桌，满屋饭菜飘香。
“连池先生、南星小姐，我们又来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好久不见了，约你们两个来来聊聊天！我俩也好觉得热闹！”
“你们两个打扮得可真精神！两个都是帅小伙！”
“嘿嘿，南星小姐才是真美女！”
双方热情地寒暄过后，才齐齐落了座。
“你们两个最近任务忙不忙？”觥筹交错中，连池先生关心地问道。
“任务量一直没什么变化，我俩还应付得过来。”梁野回答。
“如果忙不过来，可要留心找影子杀手的事了。”连池接着嘱咐道。
梁野成为死神不过是十余年的事，除了一直以来以兄弟相称的柯享，再也没有收过任何影子杀手，对于这件事，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
“连池先生，你也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好？”梁野趁机也就开口问了，毕竟，有过来人的经验总是好的。
“这个就是看缘分吧！我跟你说呢，也不是让你马上着手这件事，只是，心里有准备就好了，到时候，碰到合适的就出手。”连池解释道。
“你看你，好好的聚会时间被你带的跟上课培训似的！”扶南星说着瞪了一眼连池。
“哈哈哈哈……”被老婆给眼色的连池大笑，接着解释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头着你们来好久，南星就总是跟我提，让我问问你们两个有没有谈恋爱。”
在对着口水鸡大快朵颐的柯享闻言噎了一下，赶忙喝了一口朗姆酒压压惊。“连池先生，恋爱的事儿还是不要问我了……”接着连连摆手地否认着。
扶南星见状轻轻笑了，“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考虑一下，缘分来了也不要拒绝。”接着把视线转向了梁野，注视的目光中写着亟待解决的疑问。
梁野只是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看，又是这个弧度的笑，到底是承认呢还是承认呢？”柯享见梁野的表情“绝不放过”地起哄。
“看来小狐狸有了心上人呢！”
“嗯！看来是，看来是这样的。”扶南星和连池见状含笑交流着。
“好了，不管进行到什么阶段，有总是好事，我们也就不再接着往下逼问了，期待哪天看到本尊呐！”连池先生作了这一话题的总结性陈词。
梁野笑着点头，庆幸逃过了一“劫”。
“其实，今天邀请你们过来聚餐，还想跟你们谈谈你们的老朋友。”到这，连池算是把今天晚上最重要的话题引了出来。
“老朋友？”梁野、柯享异口同声地反问。
“连池先生，您是在指暗夜？”梁野猜，这个话题是这些年他一直都想问连池先生，却始终问不出口的。这样的话题，除非连池先生主动提起，理论上来讲，他主动问的话都是不适合的。
“对，暗夜。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想知道他的下落，我也是最近才听到了一点消息，想着说叫你们过来吃个饭，顺便告诉你们，不然，我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件事。”连池先生解释道。
“我们明白，还是麻烦连池先生了。”梁野客气地表达感谢。
这些年，他作为新上任没多久的死神，能收获的信息终究是有限的。他没想到，即使自己没有开口，连池先生还是帮了自己的忙，到现在为止，连池夫妇已经帮自己许多次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两个听听也就罢了，不要急着采取什么行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任何行动对于暗夜这次所受的惩罚来讲，都是无济于事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等……”连池喝了一口酒，接着娓娓道来。
窗外，月亮挂在了蓝黑色的夜幕之中。
……
“小泽，可以了，快出来吃饭吧！”范江硕一直是很忙的，很多时候范晨泽放学回到家都是自己吃晚饭，而今天，范江硕难得有了一晚上的空闲时间，赶忙回家来当主厨，在厨房里忙得像个小蜜蜂，饭桌上全是儿子爱吃的饭菜。
“好！来了！”在书房里的范晨泽马上应声道，随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爸，碗筷我来拿。”穿着灰色棉质家居服的范晨泽往厨房里探头探脑，看到自己爸爸在做最后一道拿手菜。
“好，儿子！”范江硕中气十足地应声道。
范晨泽从壁橱里取出餐具，整整齐齐地摆在了餐桌上。
“来啦！清炒芥蓝。”范江硕放下菜后，父子俩相对而坐。
“小泽，牛排，青菜，都吃一点！”范江硕边说着，边笑眯眯地看着大口吃饭的儿子。
范晨泽一直是很安静的孩子，乖乖地吃了爸爸不远千里夹到自己碗里的菜。范江硕看儿子好好吃饭的样子，很是满意。
下一秒，又试图把鳕鱼夹到儿子碗里，范晨泽恰好抬头看到了，马上摇头制止。
“唉！小泽还是不吃？”从小到大，范晨泽一口鱼肉都是不肯吃的，不分品种、不论做法，一概不吃。这一点让范江硕很愁心，毕竟，长身体的阶段怕什么营养的摄入是不足的；只是，他是拿自己儿子没办法的。
“爸，你快吃饭吧！不要忙着给我夹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被儿子制止后，范江硕才算开始正式吃饭了。
自打妻子去世后，自己陪儿子吃饭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每次回家后看到儿子都已经等自己等到睡着了，范江硕都是很心疼、很自责的。
“小泽，秋天你就开始念初二了，爸爸有个打算，想听听你的看法。”
“爸，你说吧，我听着呢。”
“爸爸希望你去温哥华继续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堂哥也一起去？”范晨泽想到了范蓝泽，他认为爸爸应该希望有人陪他一起去的。
“不是，蓝泽不会离开家里，你大伯他们不会放蓝泽走的。”
“爸的原因是什么？”
“爸爸希望你的经历能够丰富一些，离开熟悉的环境，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好的体验。而且，爸爸知道，你生性喜欢自由家里的一切都有些压抑你的天性，爸爸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学习，只是去那边还是有许多事情你要独立解决”，范江硕说。
“……好，爸，我听你的。”范晨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接着郑重地答应下来。
“这是几所学校的情况，你看看喜欢哪个，我让人提前联系一下”，范江硕递给晨泽一沓资料，显然这件事他筹划已久了。
“好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