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手教学
“天赋？”这两个字对梁野和柯享来说简直像是天机。
“天赋是什么？”梁野和柯享同时问。
“这个怎么说呢？”乐正拖着腮，“按人类的说法就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刚刚成为死神，正值民乱，无法糊口，所以就开始写《施公案》、《海公案》，不过当年我还没有署名意识，所以才留下那么多佚名小说。”
“那您这就是天赋？”哥俩又一起问。
“如果不自谦的话，勉强可以算”，乐正乐呵呵地说，“不过天赋这东西应该也是可遇不可求，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静待发现。”
“那怎么才能发现自己的天赋？”柯享问。
“这个，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觉的，二位自己肯定也有感觉。”乐正说。
“我觉得我哥很有当模特的天赋，乐正先生您看可以吗？”梁野提起勇气问出了来意。
“看来二位是有备而来，还是直奔主题吧。”乐正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
梁野见乐正明白了自己的来意，赶紧拿出背包里的文件，“乐正先生，您看看这些 。”
乐正看着这一摞纸，知道今天一定不能草草了事，他从沙发上轱辘下来，穿着地板袜，快步走过来，双手接过梁野手里的文件。
“你们吃过饭了吗……”，乐正可能只是想客套一下。
“还没有”，哥俩一起回答。
“我家里食物是充足的，只是我不会做饭，阿姨还没过来。”乐正说。
“没事，我哥会，乐正先生吃不吃肉？”梁野很自然地卖了柯享。
“当然，无肉不欢，我又不是向叶秋。”乐正显得很高兴。
“我们去里面坐吧，我去拿果汁。”梁野和柯享跟着乐正走过长长的走廊，上了楼梯，绕过正厅，来到了一个占二楼一半面积的房间。
“你们随便坐，我去弄点喝的。”乐正继续招呼着客人。
“弟，你看见了吗？”柯享仰着头问梁野。
“当然，我又不瞎。”梁野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弟，哥决定，就算是卖身也要让你住这样的房子。”柯享说。
“哥，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被眼前场景震撼到的两个人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这个房间是乐正豪宅的精华所在，里面有他一百多年收藏的古董、字画、玉器、雕塑，以及无数本书。房间里弧形环绕的是接近４米高的木质书架，直达屋顶，一侧的书架旁立着一个同样高度的梯子。这位不用爬梯子的房主显然是想掩人耳目。整个房间铺着一块日落黄的意大利地毯，地毯上散放着几张不同时代的书桌、茶几、既有中式，也有欧式，好像还有日式，奇怪的是他们散落在地毯上，丝毫不违和。书架所对的弦面是足有一张一墙的油画，画上是房屋的主人穿着骏马的形象。
“你们随便看看，为了这个房间我准备了四五年，连向叶秋看见都动了凡心。”乐正看着这里的一切依然难掩骄傲。
“乐正先生，我很好奇，您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西欧的古董呢？”梁野问。
“之前我被派去英国，那时候还叫大不列颠，执行过一段时间的任务，侥幸被哈罗德·麦克米伦首相册封为子爵，这是当时的画像”，乐正解释道，“你们也知道那个时候语言不通，我刚好会一点英语就被弄过去了，和那边的人打交道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没有在家里自在。”
“您真是见多识广啊！”梁野继续恭维。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因为是新人所以才被弄过去的，最近几十年才回来，回来之后什么都不懂，跟不上形势了，我就索性好好写书赚点钱。”乐正解释着，“你们坐吧！这些椅子都是我仔细挑选过的，符合懒人的要求。”
“所以乐正先生您的财富不单是靠写书吧获得的吧，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冒昧了。”梁野问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靠继承，在英国时一位老先生把他的财产给了我，之后我也进行了一些艺术品投资，所以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还可以！”乐正微微一笑，甚是气人。
“这哪里是可以，是太好了！乐正先生真是生财有道，人见人爱！”柯享忍不住夸赞。
啊哈哈哈哈，乐正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还有叫我乐正就行，不用这么见外。”
这么夸他也能当真，还真是单纯啊，梁野心里嘀咕。
三个人都做了下来，乐正飞速地翻看这些文件，时不时皱皱眉，柯享和梁野的心也随他的眉毛时松时紧。不到半小时，乐正浏览完了所有，“我每一页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发现陷阱太多了，就是各种形式的卖身契，很难不被盘剥。”
“我们也知道，只是希望您在里面帮我们找到一个相对靠谱的。”柯享说。
“你们很需要钱吗？”乐正问。
“我们的存款快花完了，我弟弟又在谈恋爱……”，柯享的理由十分充分，可惜却被打断了。
“哥，我哪里谈恋爱了？”梁野瞪大了眼睛看着柯享。
柯享先是朝乐正笑了一笑，然后对梁野说，“你就认了吧，天天早出晚归，还对着手机傻笑，买了好几身衣服，我去搜索过了，大家都说这就是恋爱的表现。”
“你……”，梁野被人抓到了把柄，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我深刻了解了二位的想法，这样吧，如果二位信任我的话我推荐柯享去我认识的一家娱乐公司，他们起步的时间不久，可是对待艺人倒是比较公平。”乐正说。
“这样是不是太过麻烦您了？”梁野假意推辞一下。
“哪里麻烦，乐正先生说了就是不麻烦。”本来应该乐正说的话都被柯享说了。
乐正只能附和，“是的，就是这样。”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能否问一句，一直以来你们依靠什么在人世间生活？”乐正问。
“靠我们大哥的钱！”两个人一起回答。
“你们的兄长是？”
“尹哲。”
十年前的事件在死神圈里流传甚广，大有发展成新的罗生门的事态，大家只知道无影和暗夜同时被惩罚了，梁野成了新的死神，至于原因和过程并不了解。再加上当事人守口如瓶，真相更是扑朔迷离。
“我一直以为梁野先生是连池的影子杀手，没想是无影的。”乐正提到无影时情绪有了一点波动。
“连池先生和南星小姐对我有再造之恩。加上我不是无影找到的，而是尹哲找到的，才让大家有所误会。”梁野说。
“其实我都忘了，连池没有影子杀手”，乐正补充道，“你们怎么想起来找我，我和梁野君只有几面之缘？”
“我们看了您在橙子娱乐的采访！”柯享抢答。
听到柯享的话，乐正的脸腾的就红了，赶忙说，“丑态毕露，丑态毕露！”
“哪有，您左右逢源，威风八面！”柯享提高了嗓门。
“哥，不会用成语不用也行。”梁野赶紧出来救场。
“哪有，我用的好着呢！”柯享小声地凑到梁野耳边说。
乐正看着他们兄弟俩，觉得实在太有趣了，想起自己在向叶秋那里的时候，他自己和他也经常斗嘴。
“乐正先生，您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吧。”柯享一点都不见外。
“哥，我去帮你吧？”梁野说。
“不用，不用，你留下陪乐正先生聊天吧，我自己可以。”柯享说。
没一会，客人似乎变成了主人的角色。
梁野起身又坐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喝了一口橙汁，
“乐正先生，我和我哥真是打扰您了！”梁野说。
“哪有，和你们在一起和有趣，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有的时候几年见不到一个人。”说话间向叶秋的脸浮现在乐正眼前。
“我之前听暗夜提起过您，知道您是谦谦公子，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梁野说。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暗夜居然还会说我的好话，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你们关系很好吧，我看你称呼他称呼的很亲昵。”
“哦，我五弟是暗夜的影子杀手。”梁野回答，没等乐正问，他继续说，“我五弟是涂盼，他之前被暗夜派来当卧底。”
“被你说的我也想找几个影子杀手了，之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免不了兄弟相残……”说到这乐正自知失言，愣在了那里。
“没事的，这本来就是事实，我二哥和六弟都死了。”梁野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对不起，我……”，乐正对自己的失言非常抱歉。
“您不必介怀，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梁野说的坦然。
“每个死神都杀死过最亲的人，我也不例外。”乐正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
“您没必要说这些”，梁野不像揭起别人的伤疤。
“还好，就像你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都以为它没发生过了”，乐正的眼里开始有了晶莹的液体，“听未名说你杀了他的两个影子杀手？”
“不是我自己杀的，涂盼帮了我，哪怕我在他的名单上。”梁野的眼睛也瞬间湿润，他到现在还不清楚涂盼在哪里。
“我本以为是一场腥风血雨，看来确实兄弟情深。”乐正的语气有些苦涩，明显还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
“您说的没错，就是腥风血雨，我亲眼看着六弟死去，看着涂盼离开，无能为力！”
“桑骆亲自动的手？”乐正问。
“是的！”梁野回答。
“看来暗夜也过去了，不然桑骆不至于亲自披挂上阵。”乐正说。
“之前暗夜提起过死神桑骆，他好像十分厉害。”梁野试探地询问。
“当然，他横空出世的时候也是一时风头无两，后来暗夜出现了，可是他的光芒还是没法被掩盖，他和暗夜不同，他更狠辣。”乐正回忆着自己当年仰视桑骆时的情景。
“那他为什么受罚？”梁野问，看来今天是一个交换秘密的日子。
“感情，死神的错十次中十次都是因为感情，其中有九次是因为对人类产生了感情。你看看无影，桑骆当年为了一个人改变了一场战争的成败，那么多条人命，要不是五叔实在太器重，估计当下就会被处死”，乐正说的语重心长，“柯享说你在谈恋爱，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
“我觉得桑骆一定不会后悔！”梁野说的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