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前尘今事
天虚真人见到剑气无功，却也不多说话。身形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化天面前，右手虚握，一柄无形古剑便是出现在手中，直奔化天面目而去。化天却也不多言语，便是与天虚真人斗在了一处。
一时间，天空风起云涌，剑气纵横。大殿四周的参天古树纷纷遭殃，树枝折断，树叶飞散。两人皆是招招狠辣。处处不留情面。那化天不知何时右手也握着一把样式简单的剑柄，却是丝毫不见剑刃。只是随着手臂挥动，隐约可见空间波动。一道道的裂痕出现在手臂划过处，显然也是一柄神兵。
站在大殿门口的玄空子众人看着天空翻翻滚滚斗在一处的两人，却是丝毫援手都无法做到。天空相斗两人虽然均在修道一途大成。但是此刻却都是以招式比拼，丝毫没有用到术法。却是比用术法相斗凶险百倍。只要一人稍有不慎便是身亡的下场。
只是天空拼斗的两人和殿前站着的玄空子几人都忽略了师妹玄坷子。一面是养育自己的师尊，宛若自己的再生父母。一面却是自己心上人。两方相斗，不论那方胜出，伤心的都是自己。
玄坷子低垂着头半响。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了梨花带雨的脸庞，冲着天空恶斗的两人说道。
“师尊，化天，你们两人不要在继续打下去了。”玄坷子声音如泣。凄然说道“一切均是因我而起，一切便都因我而结束吧。师尊，弟子今生无法报师傅养育之恩。化天，此生你我二人无缘。或来生再见吧。”
“不好”两人起初并未因为玄坷子声音而罢手，直到玄坷子说出最后一句话，两人心中同时惊呼。转头望向了玄坷子的方向。
那玄坷子却是依旧仰头望向两人，眼中含泪。只是却以毁去了自身经脉。早已是气绝身亡了。
“徒儿”
“坷儿”
两人惊呼从天空一掠而下，分立在玄坷子左右，化天不敢相信一样伸手抚摸着玄坷子的脸庞。脸上凄惨的看着玄坷子。眼中泪珠滚动。
天虚真人脸色铁青的看着玄坷子，不住的喃喃道“孽缘，孽缘啊。”
站在大殿门口的玄空子几人均是没有想道如此情况，眼见的小师妹自绝经脉而亡。纷纷伤心落泪。须知玉虚派虽是修道练仙，但毕竟不是神仙，无法做到起死回生。若是自己能提前察觉，也不至于让小师妹身亡。一时间几位师兄弟均是自责不已。
天虚真人喃喃低吟几句，猛然抬头望向化天怒吼道“魔头，若是没有你出现，我徒儿如何会死，还我徒儿命来。”
一剑刺出，鲜血乍现。化天没有丝毫的抵挡，任由天虚真人手中的古剑穿透了自己右胸。利刃透体而出，化天仍是毫无知觉一般，仍是轻柔的抚摸着玄坷子的脸庞。轻声说道。
“坷儿，我带你去北海看海，你不是一直说上次下山修行没有见过大海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我们一起在海边看日出日落。还潮起潮涌。在海边盖一座小屋。我们一起在那里。再也不分开。“
说完，天虚真人手中的利剑猛然自化天胸口退出，天虚真人一时竟是把握不住，让那古剑剑柄狠狠的击打在胸口。倒飞而出，扬天喷出了一片血雾。
玄空子几人大惊，连忙上前扶住了天虚真人。纷纷冲着化天怒目而视。
没有去看那倒飞而出的天虚真人，没有理会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众人。也没有理会自己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化天轻柔的横抱起玄坷子的身体。温柔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玉虚派，你们枉自称修道之人。此等行事比我魔教更加不堪。坷儿已死，我与你们玉虚派再无瓜葛。”
说罢，化天身前的空气泛起了一阵波动，身影逐渐变得虚幻。
“魔头，放下我师妹。”尚还年幼的玄矶子起身怒视化天吼道。
化天冷冷抬头望向了玄矶子一眼，右手轻挥。手中无刃剑猛然飞上云霄。身影也随之消失。只留下回荡在天地间的一句话。伴随着飞上云霄的神剑。
“天虚真人。今日之事，百年之后我自会来讨个说法。”话音落，无刃神剑从天飞落，直插在大殿殿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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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诉说着往事的玄空子面上古井无波，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一样。殿中除了王全和李凡以及陈曦外，在场的均是当年经历过那次事件，只是除了玄空子外均是面露伤心，回想起当年之事均是感叹不已。
“自那化天走后，师尊不只是因为小师妹身亡伤心还是收化天所伤。修为一退再退。过了不到几年时间便是仙逝。师尊仙逝前便是将掌教之位传给了小师弟。”玄空子缓缓说完，看了玄矶子一眼。摇头叹道“师尊当时将掌教之位传给小师弟，其中深意便是要小师弟不要记这仇恨。当年之事。师尊仙逝前也曾说做的的确是不妥。”
玄矶子听到玄空子如此说，不禁摇头叹气道“师兄，师尊当年之意我如何不知。只是心中一直放不下。或许这边是师尊所说的修道劫吧。总有一日要等那化天前来方能解开。”
玄空子苦笑叹道“当年众师兄弟中唯你和小师妹关系最过亲密，你如此也是正常。”
玄空子转头看向李凡说道“小施主可知为何师弟见到你便认为你是那化天？”
李凡听完了玄空子讲述的往事，本来对这玉虚派仅存的好感也所剩不多。反倒是陈曦听完了这故事眼眶泛红，想来是因为那两人的悲情故事所惹。
“难道我与那化天长得一样不成？”李凡心中憋闷，言语中便是没有太多的好气。
玄空子却是不以为意，只是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我玉虚派虽说不是什么高手如云，但是若只是相似我们还不至于分不出来。更多的原因还在小施主的身体里面。”
玄空子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到李凡没有问话的意思。便有些颇感无趣，便继续说道“小施主是天生的神识者吧。”
两人大惊。陈曦惊的是自己是经过李凡能独自入梦才发觉。而这老道士却是一语道破。李凡惊得却是，这玄空子的恐怖实力。自从自己得知是天生的神识者。只有在初遇白起时被白起发现，那也是白起通过几人当时要签魂才推断出来。而这老道士却是一眼看出来。李凡不由得望向了玄空子的眼睛。
双眼昏花，眼角似乎还有污垢没有擦净。但是这眼中的深邃却是宛若星空一般。
见到李凡没有说话，玄空子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不用惊讶，贫道活了这百年时间了。天生神识者的灵魂味道我还是闻得出来的。”
这老道怕不是一条老狗转世吧，李凡心中想道。
“修道之人修的是心，练得是神。心神合一便是天道。这神便是神识。天生神识者的神识是何普通修道者，普通人大不相同的。”玄空子看了看李凡接着说道“那化天便也是天生的神识者。因此，除去外貌。我们第一次见到才会觉得你是那魔教化天。”
“哼，怕是你们当年行事也是多有不妥吧。”听了半响，仍旧沉浸在玄空子故事中的陈曦回过神冷冷的说道。
玄空子不语，只是低声发出了一声叹息。一时间，大殿内竟是无人出声。殿外，青翠的树枝随风飘摇，整个玉虚峰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更加显得如在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