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踪
“唔懂！唔懂！唔懂啊！”
李云峰嘴里嚼着饺子，含糊其辞的不停的说着这两个词。
“你小子再神神叨叨的，信不信我把你夹出去？！”
李爱国佯怒着，伸着手里的筷子夹了夹。
李云峰狡黠的一笑，双手一抱拳，“嘿嘿！求之不得！“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看的李爱国愣在了那里。
“你给我站住，你大年三十也不好好陪陪你爸和我吗？我看你迟早要变成像贫民窟那里那些野小子！“
李云峰悻悻的又坐了下来，拿起碗，夹起一个饺子含在了嘴里。
“对了，云峰，你们那个病毒最后是怎么消灭掉的？”
李爱国随手拿起打火机刚要点起烟，被于叶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抽，不抽！”
“还能怎么消灭的？！就是杀杀毒之类的呗，反正也不会告诉我这个新人的！”
李云峰对于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颇有微词。
“新人怎么了？那些个技术专家，不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吗？”
于叶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到了李云峰的碗里。
“妈！不要给我夹了，我都吃不下了！”
“你这孩子！”
于叶收回了手。
“你要是干不了，就出国，学个ＭＢＡ回来，到时候，来接替我也好一些啊！”
李爱国旧事重提。
李云峰皱了皱眉，“我可不想我这一生就按照你们给我指定的路线走下去！”
“你——，多少年轻人想按照我们指定的路线走下去还不能呢！你倒好，还埋怨上了！你说你，真是不求上进！”
李爱国叹了一口气，顺手就想去拿烟。
于叶拿着筷子的一端敲了他一下，他赶紧缩回了手。
“我怎么就不求上进了？要知道，我在学校的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无论是编程比赛，还是数学建模比赛，我都是第一名，我怎么就不求上进了？！”
李云峰顺着李爱国的话，反驳了几句。
“得了，你两个别吵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于叶也很无奈。
李云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便不再作声，继续吃着饺子。
大年三十，一家人，一夜无语。
十天后，正常上班。
这天的天气那般的晴朗，空气如此的清新，世界是那般的美好，除了偶尔传来某个组织的消息之外，世界还是那般的和平。
“闪开！闪开！闪开！”
一个骑着半自动酷炫摩托的家伙，大声喊叫着，从远处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直接冲向未来智能研究所的大门口。
而骑在上面的那个家伙正是李云峰。
不知道是不是李爱国和于叶故意的，上班这天，他们走了，也没叫醒李云峰。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眼看着再有五分钟就迟到了，所以，他没有洗漱，穿上衣服，骑着这个跑车摩托就奔了过来。
“云峰，你怎么才来？赶紧，带上笔记，来会议厅开会！“
张瑶带着柔性平板电脑，冲着李云峰招呼了一声，便向着会议室走去。
李云峰摘下头盔，扔到了办公室，到洗手间随意的洗了洗脸，看了看镜子当中的自己。
“啧！啧！还是那么帅气！“
他自恋的拿水擦了擦头发。
“扑哧！“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笑声。
李云峰透过镜子往后面看了一眼，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所里面公认的美女，胡可。
胡可今天穿了一身短式的女士西装，配上淡红的高跟靴，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格外引人注目。
李云峰尴尬的回头，右手摸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会了，你不怕你师傅骂你吗？“
胡可薄薄的嘴唇，配上淡紫的唇色，加之她迷人的笑容，别说是李云峰，估计就连出家的僧人也会多看上一眼的。
“啊！啊！对！”
李云峰恍然，拿起柔性屏笔记，冲着会议室跑去，留下后面胡可的笑声。
——
会议室。
胡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撑着下巴，其他手指蜷着，握在手心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进来的人群。
就像一尊雕塑一般。
李云峰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因为他发现，除了他和胡可，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而胡可，则大大方方的走到自己平时开会坐的位置，摊开笔记，坐了下来。
李云峰不禁看了胡可一眼，而恰好胡可也看了他一眼，胡可冲着他笑了一下，李云峰紧张的回笑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
“首先，我代表研究所给各位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胡凯客气的冲着在座所有人施了个礼。
“好！所长过年好！过年好！”
一些人同样回了礼。
“其次，我希望大家能将心收一收，我知道，现在想让你们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辛苦大家一下了！”
“所长，什么事情？”
胡凯摘下眼睛吹了吹。
“追查病毒的来源！”
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病毒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病毒是如何走掉的。
时间顿时变得漫长了起来。
“所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成立个技术组，来追踪那个病毒的来源！”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胡可。
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胡可的厉害，只是，有些人的心里对这个和所长同姓的女人，觉得他们之间必定有些猫腻。
胡凯转头看了看胡可。
“你要带队？”
胡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胡凯又回头看回众人。
“你们觉得呢？”
众人相互的看了看，含糊的答着好。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的脸已经拉的很长、很长了。
周仓，未来智能研究所的副所长，本来研究所的所有事务，几乎都由他来处理的，现在，胡可单独就这么提出来，没有经过他知晓和同意，确实令他很不爽。
“周副所长，您觉得呢？”
胡可不愧是厉害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周仓的不满。
周仓耷拉着脸，“可以！”
胡凯看了看周仓，没有理他。
“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就这么定了，由胡可带队，每个实验室都派一名技术，配合她调查病毒的来源！时间紧迫，这个病毒，就是给我们的一个警告，也许将来会有更大的事故发生，所以，希望各个实验室都高度重视和配合！”
胡凯这么一说，即使有的实验室内心里不太愿意，表面上也没有人反对了。
“还有，会后，各个实验室到饮食区领取过年的红包！”
调查病毒来源的调查组就这么成立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李云峰将那个秘密还藏在心里。
——
“师傅，师傅！”
李云峰抱着一大堆的零食跑了过来。
张瑶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李云峰。
“你说你傻不傻，别人都是拿红包，拿钱，就你傻不拉几的抱了一大堆的零食！”
李云峰傻笑着眨了眨眼，“那些钱又不能吃，你看这些东西多好啊！咱们在实验室没事，还可以边聊天，边吃零食，是不是，师傅？嘿嘿！”
张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
李云峰随手打开了一袋零食，抓了一把递给张瑶。
“什么时间，你吃零食？”
张瑶训斥了李云峰一句。
没等李云峰反应，他竟迅速的抓了一把放到了嘴里。
“怎么样？师傅，味道不错吧？”
李云峰瞪大眼睛等着张瑶的反应。
张瑶点了点头，“少废话，干活了！”
说着，就往实验室走去，而李云峰停在那里没动。
“师傅，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张瑶回头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两秒，“不行！“
“不是，师傅，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怎么就不行了？“
“你是不是想加入到胡可的队伍去？“
李云峰摸着脑袋一笑。
“你这点技术还不到火候！“
“不是，师傅，我在大学里面，编程可是第一名啊！我绝对可以的！“
李云峰赶紧争辩着。
“不行就是不行！“
张瑶以一种毋庸置疑的的语气说道。
李云峰冲着张瑶的背影撅着嘴，做了一个鬼脸。
“还有，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个！“
张瑶一指手中的监控录像投影。
李云峰心中一惊。
“师傅，到里面说吧！”
——
视觉区域实验室。
李云峰和张瑶面对面坐着。
“云峰，怎么回事？我想你一定瞒着我什么吧？”
李云峰看了看张瑶，又看了看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
“师傅，本来我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发觉了，那么，我也不隐瞒了，是的，我知道病毒的病源在哪里！”
“仓库的那台老式的二进制电脑吗？”
李云峰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
张瑶伸手挠了挠自己有些发秃的脑袋。
“一台二进制的电脑，怎么可能将病毒感染上量子计算机呢？不可能啊！没道理啊！无论结构，还是原理，还是什么，都不可能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傅，也可能当时我关闭那台电脑的时候，有人消灭了病毒，也说不定呢！”
“可是，没有人说出来啊！这么大的功劳，不会有人藏着的！”
“我就藏着了啊！”
李云峰狡黠的一笑。
“你那是侥幸！行了，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那台老古董搬到咱们这里，隔离测试！”
“隔离测试？”
“对！就是让其不能联网！”
说着，张瑶就往外走去，而李云峰还愣在那里。
“怎么了？走啊！“
张瑶奇怪的看着他。
“师傅，既然我都说出我的秘密了，那你是不是该答应我去那个调查组啊？“
李云峰笑嘻嘻的问道。
张瑶一白眼，“行！“
“啊！师傅，爱死你了！“
说着，李云峰跳过来冲着张瑶的秃头上就亲了一下。
张瑶使劲的划拉了一下，“这小子！“
看着李云峰像个孩子一样跳跳窜窜的走向仓库，张瑶无奈的笑了笑。
——
深夜，视觉区域实验室。
三个人围着一台古董电脑，面面相觑。
“老冯，怎么样？有头绪吗？“
张瑶冲着一个宽脸、大眼睛、高个子的中年男子问了问。
他摇了摇头，“我搜索了硬盘的所有文件，除了旧的资料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瑶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前倾的身体往后靠去。
“也许咱们错了吧！“
他看着李云峰，像是有着某种不甘一般。
“那个，冯大工程师，你说要不要咱们给它连接上网络试试？“
李云峰试探的问道。
冯作霖，张瑶的好朋友，病毒领域研究的专家。
他想了想，“除非有一种可能！“
“什么？“
张瑶有些不解，他对于这种病毒的存在，不是太熟悉。
“咱们实验一下吧！“
冯作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议按照李云峰的想法来实验一下。
三个人紧张的将那台古董和另外的两台量子计算机连在了一个局域网之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时间慢慢的过去，而李云峰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瞌睡了。
“云峰，你累了的话，就先回去吧！“
张瑶看到李云峰的状态，有些不忍的说道。
“师傅，我没事！啊——“
李云峰说着，顺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张瑶笑了笑，继续看着三台计算机的状况。
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出现大年三十出现的那种情况。
“看来，病毒源头不是它！“
张瑶泄了气，转身打算收拾东西下班。
“老张，能不能让我再观察一会儿？！“
冯作霖紧盯着影像画面，沉静的问道。
“行！你要看多久都可以！只是，我困了，不行了，我要睡一会儿了，云峰，你呢？是回家，还是在实验室休息一会儿？“
李云峰猛然从瞌睡中惊醒。
“啊！啊！在这里休息！“
“那咱们两个去休息室吧！“
两个人哈欠连天的走去了休息室休息。
而冯作霖仍旧盯着影像，一动不动。
第二天，当张瑶准备去喊冯作霖吃早餐的时候，愕然发现他已经走了，而且留了一句话。
“停止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