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结案还远
刘爽突然觉得案子问到这会儿就可以结案了。
神婆的案子无论是杀人动机，还是杀人手法，都对的上了，也就没有可以继续查的必要了。
这个案子神婆是因为某种原因，在跳大神的过程当中受伤回家。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张所长会从中做手，派人在家里等着并杀害了她。
她老公出去为她寻找治疗办法的时候，在屋中等候的人冲出来，她心脏用高压电触碰了神婆，将她给电死了。
只不过刘爽没有想到，神婆居然会死于去了保险装置的电击枪。
“看来案子真的可以结案了。这一下有了口供，还怕张所长不就范吗？”
“说定了，明天审问张所长！”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也不困难。只不过这里面需要打个时间差。
依然是老规矩，苏林涛和田晓芳在监控室当中监控，审问室当中只有我一个人。
此时的张所长显得非常的落魄，耷拉着脑袋，看上去非常没有精神。
“你是不是特别后悔把我找来啊？如果不是我来，你还可以顺顺利利当所长。”
张所长转了转脑袋，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已经不想了。”
“哦，觉悟提升的挺快嘛。”我微笑着，一侧身坐在审讯室的桌角上。
“你这是小瞧老同志了啊，我好歹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怎么能连道理都想不明白呢？就算是你不来，也早晚有人会过来收了我，那样我只会做的那些事情而死的更难看。现在你过来收了我，我只会被判上几年的刑，这就能够进行偿还和赎罪了，也是值得的。”
说法听着非常耳熟，我揉揉耳朵问道：“你下一句话是不是想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难怪今天这家伙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很多事情早就看穿了，也想明白了。可惜这一步踏错，他已经和世界完全隔离了。
“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实话，让我们一起多节省些时间好吧。你可以早一些去偿还你的罪孽，能够早一些还清欠下的债。我也能早些完成任务，咱们何乐而不为啊？”
张所长说道：“我之前瞧不起当官儿的。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想要做好，那脾气必然是又臭又硬。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适合干这一行，而且干得越来越好。为什么呢？认死理儿啊。只要认准的事儿，就一脑袋扎进去，谁说也没用。所以我这算是找错了地方，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局。”
这算是刘所长的一种自嘲吧？
我一边审讯，一边看着他，如是想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着电视里面的贪官，我心里感觉非常的不平衡。同样是在派出所当中当所长，为什么有些人就能贪赃枉法？我却偏偏只是个摆设，没得贪没得捞。这四乡八里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给你送钱？好不容易这阵子开了个工厂，还是个回来的大学生开的，他哪儿有钱呢？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的村里面就有那种大企业投资，就有资源开发？人家的镇子里边的派出所长就有人给他大把大把送钱，乃至于贪污数额巨大。”
见张所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冷笑问道：“可能你就没想后边的？贪污的人可都是被曝光出来的，哪一个不是被判刑２０到３０年，而且还要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张所长比我笑的还欢实，“是啊，那个时候没想过之后的事儿嘛。我还有十年就退休了，想在退休前这十年，好好的享享福。我也想有人给我送钱，只要我能安稳退休，就没人查这事儿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不过给我送钱的只有神婆，而且送的也不多。”
“所以你就当着她的保护伞？”
“她的保护伞多了，你难道不知道镇长跟他也有关系？”
“目前，我不管镇长只管你。没听见有人是怎么解释律法的吗？那杀人越货，没事儿。”
这句话说的张所长是目瞪口呆。
杀人越货没事儿，这还有王法吗？
我诙谐的笑了笑，说道：“跑了没事儿，被逮着照样活不了。”
我的说法连张所长都笑了，笑过之后，张所长说了一句大实话，“你真见过跑一辈子的？”
“别说没见过的，我听都没听说过。您呢？老同志，你听说过跑一辈子吗？”
“我只听说过，跑了多少年被抓回来的，还真没听说过能跑一辈子的。”张所长苦笑说道。“是啊，这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谁能跑一辈子？”
“你这算是想通了，也算是想明白了。就算是跑的，这辈子难道真的不用还了吗？”
张所长跟着感叹道：“跑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早知道跑他干什么呢？”
“你和神婆之间的交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问道。
“大概已经有了７、８年了。跟我搭上之前，神婆在这四乡八里都非常的有名。很多人都争相给她送钱，让她帮忙办事。我也想不明白，一个江湖骗子能办什么事？等她真正帮我办了几次事，我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有自己独特的手段。”
“继续，你跟她都干了什么？”
“前前后后的事情太多了，主要是帮她平事。她横行乡里有很多事情，别人告发到我这儿的时候，我都是不管。每一次人铩羽而归，她就会送一笔钱到我这儿了。最多的级别应该是大学生开苹果醋场的时候，前前后后多次，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有人有意所为。我就把这件事情压起来，一直没让查。”
“行，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将手上的口供记录送到了张所长面前，“你看一下是不是和你说的内容相符，如果相符那就签个字，等着赎罪就行了。”
张所长看了看，在底下署名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过口供记录，我特地看了看张所长的签字，不由得感叹道：“龙飞凤舞的确是很好的签字，可惜是在的这样的记录上。”
等到我出来的时候，陈劲霖已经回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高大强壮的他像拎着小鸡子一样，拎着一个人进来。
一进门，他便将那人一下摔在地上，大叫一声，“谁有手铐？赶紧把他给我铐起来。”
被陈劲霖拎回来的人看上去被揍的不轻，而且也被摔得不轻，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有一个警员好心，上去用一副手铐将他铐住，也将他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你干什么呢？惹你发这么大火？”
“杀人未遂、强奸，还有勒索。”陈劲霖见我问他，便说出了实情。
“好严重的指控啊，有现场证明吗？”我问道。
“我亲眼看见的，亲耳听到的。这小子动作还挺快，我就隔了５０米，跑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进去了！”
“还进去了！”我不敢想象，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
“是啊，那刀子就顶着受害人的脖子上，受害人吓得连喊都不敢喊一声，更别说动一下了，怪不得这家伙猴急了呢。”
哎呀，那是因为你心里边没有念想啊。
我戳了戳那个家伙，让他抬起头来。
“喂！喂！说你呢，叫什么名字？”
“刘巴。”人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我，低声回答着。
“那还等什么啊？送进来吧，正好审讯室刚空了。”我直接说道。
张所长刚离开审讯室，就又塞了一个进来。
与之前一样，苏林涛和王育坤负责录像，这一次则是我和陈劲霖负责审问。
“说说看吧，你的基本资料。为什么要对陆曼下手？”
“我觉得吧，她长得挺好看。以前在神婆的家里和她有过几次交往。我知道这小妮子有些事儿，缺了男人活不了。她被你们关了一天一夜，所以这一次我就想……”
“你想干什么？”陈劲霖厉声打断他。
我轻轻挥挥手，让陈劲霖先冷静冷静，看着刘巴，问道：“你想干什么？我先说说，如果对了就点个头。你本来想的是将她劫持到你家里去，如果她不给你钱，你就坚决不动她是不是？”
刘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惊讶地问道：“你咋知道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这小妮子还不给我钱，我就干脆不动她，我让她疼死，让她痒死！”
“神婆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钱的？”
见我步步紧逼，而且猜到了实情，刘巴更加震惊了，“你咋知道她给我钱的？你这警察是诸葛亮转世啊，能掐会算的！咋什么事儿都知道呢？”
陈劲霖看到他开始耍嘴皮子，指着他质问道：“你在这儿废什么话呀？我们队长是什么人？我也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队长让我盯着那小妮子，说是有人要害她。不然我跟着她干什么？”
“那你这……哎呀！”刘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突然咕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这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
我无奈的轻抚额头，对陈劲霖说道：“你让他先起来行吗？没法。”
陈劲霖嚷嚷道：“你起来，起来！你以为磕俩头我就能给你减刑了？我告诉你，想减刑就要坐那儿老实交代问题。”
刘巴点了点头老实了起来，乖乖地开始说开了，“我叫刘巴，就在镇上住。好像两三个月之前吧，神婆就找到我了，给了我一笔钱。”
“他找到你的时候，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问道。
“我那时候刚好没工作，小乡长的工厂把我开除了，我正好也不愿意去，那地儿不好，老死人。”
原来刘巴镇上自主创业小乡长的工厂开除出来的无业游民，在神婆那里收到的钱，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非常多的一笔巨款。
“神婆要你干什么啊？”
“神婆什么都不让我干，她说我原来什么样就什么样，让我保持现在的样子，缺钱就找她要。后来我想找个女人……后来，就前几天的事儿，神婆就把小丫头给了我。”
陈劲霖听到这里直接拍了桌子，“你没找过别人？”
我本来想的是，如果他能交代出一些有效的信息，我们还能拖出几个卖淫嫖娼的窝点，听了刘巴的意思，怕是不行了。
“没有，咱也是老实本分人。”
陈劲霖直接啐了他一口，说道：“呸，什么老实本分人？”
刘巴这是痴的表现，看得出来，刘巴应该是财迷，喜欢占小便宜，应该是一个占点小便宜没够的人。
“你今天晚上去找受害人干什么？”我问道。
“我让神婆给钱给惯了，我今天晚上缺钱，想去找神婆要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