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终极审讯
我们进去的时候，张航不甚在意的坐在审讯椅子上，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诡异，看着我们的时候仿佛是预示着我们的死亡一样。
丁天庆看了我一眼，传递了一种讯息：张航是真的不怕死的类型，但是并不是全无弱点的。
有他的暗示在前，我心中安稳了不少。要不是我身上这一身警服，在张航胆敢肖想我的人的时候，我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但是我是一名刑警，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我必须保持冷静的思维，去逐一突破案子的关键点，找到真凶，给死者一个公道，还这偌大世界一片净土。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有人的地方，也有犯罪。
而寻找这些狡猾的罪犯，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破获的案子都是诡异且影响力巨大得，这让警界和社会人士对我们的关注更高，每一步我们都必须走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张航，三年前，你、程广生、白昊天、四眼仔和刘文章，你们五个人一起对王欣然实施了性侵行为，轮番强暴她，多次威胁、恐吓她。事发以后，你们死不承认，还说是她勾引、引诱你们犯罪，导致王欣然精神失常，你认还是不认？”
张航舌头顶着左侧的牙槽，抬眼看着我们，眼中的笑意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满满的都是对我们的嘲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白昊天那小子不是已经全招了吗？你们他妈的怎么还来问我？浪费时间？我看你们警队倒是挺闲的，也难怪找不到杀人凶手了。啧啧啧，就你们这样的办事效率，你们还想要破案？这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们破不了案？笑话，就是遇到了你们这种冥顽不灵的犯罪嫌疑人，耽搁时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如此睥睨天下的模样，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张航，你以为你表现得无所谓，你就真的无所谓了吗？
表象只能是表象，不过他装得多么像，都是假的。”
丁天庆一针见血得指出了张航的问题，语气中有一丝丝愤怒。
我们二队为了破案出生入死，马不停蹄的，完全就是拿着命去拼搏。这些个门外汉，犯罪嫌疑人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控诉我们，着实是让人气愤。
不求每一次历险都让他们知道，但我们到底做没做事情，怎么做的，我们警队的人都有目共睹。
“假的？你凭什么说那是假的？”张航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
有情绪就是好事情！
“９１１特大杀人案里面有你在乎的人吧！”我冷冷的说道，脸上也如同张航的模样，带着几分讥诮和高高在上。
这样的人，无法和他和颜悦色的说话。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大言不惭的对我们二队批评一通，是个人都会生气。
我的话说完，张航的脸色变了，眼中出现了阴狠的光。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像我这样的人会有在乎的人？”
他的反驳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她是谁？张悦？还是白雪？她？她？还是她……”丁天庆將九名死者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摆放在他的面前，每问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指着死者的照片。
他的目光基本没有变化，只是在眼神在张悦的照片上多停留了０．２秒的时间。
看来９１１杀人案中，他在意的人是张悦。
张悦、张航，与王欣然的案子有关，按照白昊天的话来说，张悦找的人，他只是跟着程广生的而已，想要玷污王欣然，弄脏她。
可是程广生的死亡又引出了王欣然事件的主谋又是张航？
所以这些事情发生的诱因是什么？我们暂时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但是可以肯定和张悦一定有关系。现在她人已经遇害了，我们只能靠着活着的人的蛛丝马迹，去抽丝剥茧，寻找藏在时间缝隙里面的真相。
“张航，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和张悦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狐朋狗友的关系。”一句话总结到位，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他的敷衍之词。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航，剖析着他的想法，对他说道：“张航，你是不是想要参与王欣然案子的人都死掉，张悦是你喜欢的女孩，你为了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她还是不喜欢你。你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但是她死了，你就觉得无所谓，也不怕死。
可是你想过没有，死很容易。活着的人才痛苦，你想死，你逐渐年迈的父母你不用觉得愧疚？那些真心相待的朋友，你也不用觉得遗憾？因为在你看来，你就是你，你自我，你霸道，你无所谓，你和他们都没有联系，他们对你的付出都是傻子。”
我这样说话其实是有原因的。张航在我和丁天庆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他不羁、无所畏惧的模样。但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
他的的衣服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里面打底的衬衫在靠近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刺绣，看那针脚，一定是对张航看重的人帮他绣上去的。里面有着刺绣之人对他的一种爱意。
刺绣的样式并不新颖，针脚平整，说明刺绣之人很熟练，我猜测是他的母亲。而他在“英勇”进入我们警局的时候，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但是他的身上却穿着他母亲为他刺绣的衣服，证明他心底还是感激他的母亲，心里其实也是放不下的。
“呵呵呵……你们不会懂的，你们不懂，我没有退路了。”张航的眼睛里面慢慢的浮现出来了空洞，要哭不哭的，看着异常的难受。
“你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是给受害者的一个公道，也是对你们自己的救赎。”
“救赎？我已经无法救赎了，我死了。”张航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你死了？你以为你死了，王欣然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吗？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你们都会死。”
丁天庆着急了，我也一样。看现在这架势，张航不会松口，我们继续审讯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们二人从审讯室出来，派人看着审讯室，去了其他的审讯看审讯的进度。
对四眼仔的审讯是刘爽和王育坤一起的，或许是刘爽擒获了他，在四眼仔的面前展现过她的本事儿，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对四眼仔的审讯已经接近了尾声。
“如何？”丁天庆问道。
王育坤回答，“已经招了，和白昊天说的大致相同，不过他们作案的次数不同，威胁的手段都是一样的。这个四眼仔还录了视频，并传播出去不少。胆子够肥的。他告诉我们，他和刘文章之所以会提前出来，都是张航帮忙找的关系，他们都是张航得手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在一个月前，张航就变了，开始酗酒，时不时的说一些伤春悲秋的话，他们就觉得非常奇怪。问了很多次，都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只能继续等着了。
四眼仔说三年前王欣然的案子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程广生联系过了，白昊天在三年间倒是见过一面，大概是在半个月前的太古街那边吧！而且他目睹了程广生和白昊天將刘涛给抬进店里的画面，还录了像，准备勒索他们。这给刘涛的案子提供了有利的证据。再多的就没有了。”
“看来不是主要的，对此不了解。你们去休息一下，一会儿这个简短的报告。”
“好的，丁队。”
我和丁队准备去看一看下一个审讯室的时候，颜子铭叫住了我。
“丁队，王月来找你了，现在在大厅。”
“好的。”
我本该去找她的，但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只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她女儿的案子已经有了新的进展，不日就可以重新开庭立案，还给他们一家人一个公道。让她有时间就来警局一趟。
按照我对她的初步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喜欢来警局的人，因为当年她女儿的事情，警方也有参与，结果并不如人意，她的女儿被人污蔑，像个笑话一样被千夫所指。
王月对警局是有抵触情绪的。她能来，我看到了三分希望。
不管自称审判者的表态杀人魔到底要做什么，在王欣然的案子还没有公之于众，王月知道了程广生的事情后，想必心中也是触动不少的。所以即便是对警局有抵触，她也来了。
“带到我得到办公室。”我吩咐她去将人带来，并对丁天庆说道：“丁队，你去看看其他的审讯结果，一会儿汇合。我有种预感，王欣然的案子要结束了。９１１特大杀人案的案子即将步入正轨，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有得忙了。”
“等你的好消息，高翔。”丁天庆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面透着激动。
颜子铭將王月带到了我的办公室，在给王月倒水的时候，她严肃的对我说道：“高队，一会儿你和她谈话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观摩学习吗？”
她说得一本正经的，但眼中还是带着怕我拒绝的小心思。
对于警队这种喜好学习的同志，我一向很喜欢，她有这个要求，我肯定不会拒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有时间写个心得，我指点指点你的问题。”
“好的，高队。”颜子铭秒变脸，刚才还严肃的脸，现在已经是笑意满满了，就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
“王月，你女儿的案子当年涉案人员都已经在我们警局，除了程广生死亡，其他人都在。你说的那个审判者，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但是我们查到了有用的消息，白昊天已经承认了他们当年的罪行，但是程广生还是死了。
和你联系的审判者到底是谁？”
王月咬唇，停顿了一会儿对对我们说道：“高队，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期是谁？每一次他都是通过一通神秘的电话告诉我即将发生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因为我女儿的案子当年我闹得也挺大的，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个人的电话就可以重新审理呢？
我当时就以为那是骗子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让我等着。
而我在接到了第一个电话以后，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事情就发生在雨夜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电话，审判者让我去学校的礼堂打扫卫生。下着雨，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好奇心驱使我去了学校，去了礼堂。
我没有想到会发现死人，而且还都是十六岁的少女，且都还有九个，我当时很害怕。可是当我发现死亡的人中还有张悦的时候，我就相信了审判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