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了如指掌
因为网络上现在对这件事情的报道很多，尤其是那家唐家报社几乎可以是对我们调查进度了如指掌。
所以那些尸检报告虽然他们没有透露，但是他们报社的小说版本几乎都可以赶上我们的现场版了。
陈局的警告看来对唐家报社没有用。因为他们的报道依然是我行我素的且都很细节。
如果李所长真的对这些经典的案例很有研究的话，他肯定会关注唐家报社的报道的。
他笑着点头，“我的确都有关注过，还做了一些分析比对。凶手的这一场犯罪堪称是完美的，几乎没有什么破绽。至少这是我从业三十年以来，遇到的一起最困难的杀人案件。如果单从手法上来看，干净利落，我们法医根据伤情来做的推断对这个案子有帮助，但是太过于普通了。就算是我们找到了证物，对这个案子的帮助也不是很大。再者就是九名死者的死状都很惨烈，这只能说明杀人凶手具有变态的心理，我们也只能从心理上去侧写。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我们能够给出来的建议都很片面化。
凶手真的十分狡猾，我研究以后也只得出了，杀人手法是常规的，但是凶手不常规。”
“凶手不常规？”付煜涵不解的说道。
我们三个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所长。
这种说法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见。
用是否常规来形容变态杀人魔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很新奇。
李所长没有隐瞒继续对我们说道：“这种说法听起来挺新奇的，但是在我们这个职业中还算比较有用的一个词语。凶手的作案手法，在以前的很多起案子里面都有所涉及，强奸致人死亡，非人的折磨，身体的凌虐，精神的折磨，这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事实上他在实施犯罪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看到以后就是满足和兴奋。但是这一次的凶手相当的冷静，从尸检报告上来看，死者们的伤痕虽然是深浅不一的，但其实有迹可循。这说明凶手一直是保持着冷静，这不符合常规凶杀案的设定。
常规凶杀案，凶手在杀人以后，一定会产生某种强烈的情绪。要么是恐惧，要么是兴奋，要么就是悲伤。一旦有情绪产生，那必定是大情绪，而且肯定很难控制住。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就会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下意识的做出很多的重复性的行为。
但是在９１１特大杀人案中，九名死者虽然下体被严重的撕裂了，身上也有多处不规则的伤痕，但是那些伤痕看起来有几分刻意的痕迹。像是凶手慢条斯理的作品，他不慌不忙，又货运慌张的做了那一切。”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刘爽听得入迷，见李所长停顿了下来，赶紧插话问道。
李所长喝了口水，也不矫情，继续和我们说道：“这么做的原因肯定得你们去调查。但是根据凶手的看似常规的行为，但是九名死者的尸体不会说谎，那些伤痕有浅浅的，也有深的，但是你们看那切口是不是很平整？几乎没有什么断裂的地方，这说明凶手每一次下手就非常的专注，手很稳，感觉对医学会有涉猎，这种稳稳的切割痕迹，是优秀的外科医生必备的技能。虽然凶手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但是通过这些痕迹，可以确定凶手绝对不是一个常规的凶杀案的凶手。
因为他不仅仅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在面对九名死者，并对她们实施暴虐行为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手不抖的去做那些看起来正常的痕迹，这足以说明凶手已经不是变态那么简单。
他沉着冷静，做杀人的事情，就如同他平日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所以他非常的淡定。
这样的作案手法我是第一次遇到，但也知道你们肯定很棘手。你们来的目的，陈局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我这边的分析数据你们也不一定看得懂，我现在有时间就一并和你们说道说道。”
李所长对我们特别的宽容，还不停地在鼓励我们。
他做的分析比对也是非常有用的。
知宇中学９１１特大杀人案和五年前的王松杀人案子的相似度有百分之五十。这说明知宇中学的案子其实有百分之五十是在模仿王松杀人案。
而且这其中似乎也有所升级。
因为王松杀人案中，杀人凶手是一个递进性的凶手，他在不断的进化。因为每一次犯罪的手法都在一步一步的完善，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而且到了后期，那些死者所遭受的一切越来越令人发指，从一个新手到了一个杀人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存在。
但是９１１ 特大杀人案中的杀人魔却是不同的，说他是魔鬼，那是一点也不差的。从李所长的分析中，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是个不常规的杀人凶手。
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静，令人无比的震惊，甚至是对于我们警队来说也是一种很难进行的案子存在的。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继续问李所长。
李所长点头你，“还有一些小细节，虽然从伤口的切口来看，凶手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但是我怀疑凶手习惯性用的手是左手。”
这又是一条非常有利的特征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广泛可。
我们都没有打断他，继续听他说，“因为凶手在故意模仿杀人，也在给自己创造一个身份呢，他没有急躁，是一步一步的开始去做这些事情的。
这也是他狡猾的地方，让我们都摸不着头脑。但是我们总是可以去分析一下他的行为的，比如心理上的。”
提到心理上的，我忽然就想到了韩玉芝，或许我们应该让她去分析一下杀人魔的行为和心理，或许会有所帮助。
不是我们不可以分析，而是我们跟进这个案子已经有一段的时间了，我们的分析或许多多少少都会带上几分主观的色彩存在。
“但是你这样说，这个案子和王松杀人案有关系吗？”
刘爽忍不住继续问了。
李所长点头，“有关系的，而且关系还很大。你们最新找到的证据，也就是凶手的物证，其实这就是在王松杀人案之中最重要的一环。
凶手杀了人以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但是犯罪现场在五年前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干净的现场，于是当时的警方也是很苦恼的。
或许比你们现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在警队这边的调查都没有任何的进展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开始不一样。
因为王松杀人案有了变化，凶手开始频繁的返回凶杀案的现场，那些凶器开始一点一点的被人给送到了凶杀案的现场。
而警队的人也跟着这一条线，当场将王松给抓捕了。而这也是作为了当初最直接的证据，证明王松是有罪的。
再加上法医从那些死者身上残留的指纹做了一个分析比对，发现其中有一个指纹就是王松的。于是当时是你们一队的人负责调查的，然后就结案了。
当案子交给了检察院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功成身退了，当时社会舆论也是非常的喜庆，都说一队的办事能力非常的好。
但是那个时候还是出现了不少的不和谐的声音呢，认为一队的决定和调查太过于草率，会造成一起冤假错案。
但是当时，王松杀人案 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一队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是人人都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记得当时一队的队长还升迁了。具体是谁我也记不得了，但是这件事情影响很大。”
“就算是影响很大，且都毫无疑问的破了案子，为什么这件事情的档案却被销毁了？”
“这件事情也是大有来头的。王松虽然是伏法了，但是依旧有很多的人都以为王松就是杀人凶手，但是还是有人在为他奔走伸冤，声称他是冤枉的。
但是这样的声音非常的微弱。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是一点也听不得这种声音的。他们认准了王松，且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王松那个案子也只是一审就结束了。你们应该都知道他被判处的是死刑，且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
就这样的判决以后，是必须要有一定的事情经过的。且一定会有死刑复核的程序，但是当时都没有，他的审判是非常迅速的，执行的结果也是非常的快。
而当时作为新东市的顶梁支柱企业含棉百分百工厂也发生了一件焚烧工厂的事情，因为据说那工厂的老板和王松是亲戚关系，她不相信王松是杀了人的，但是却并没有人相信你。
在王松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她将自己的工厂给烧掉了，至此就再也没有那一家工厂了。”
李所长回忆到了这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些或许都是时间遗留下来的问题，当时我也是觉得奇怪的。
整件事情看起来是非常的合理的，但其实仔细想来似乎是存在问题的。”
听了他的回忆，我们三个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因为这样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五年前，而且五年前我们二队可是在辅助一队办案子，这意味着当时我们二队肯定是参与了的。
但是二队因为这些年的换血和补充新的血液，几乎可以说是大变样了，所以我们二队的人出了丁天庆有一点印象以外，其余的人是一点也没有的。
现在停了李所长说的这一切，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凶手会一直将我们引导着要去查询当年的真相了。
因为光是听到李所长的回忆，我们其实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存在。
王松杀人案子的背后不简单，而且因为那个案子已经的破获，让多方人受益，且都是很好的结果。
但是王松死了，没有人在意，毕竟他就是一个杀人犯而已，还是一个杀了十几个女性的杀人犯。
这种以女性为对象的凶手是得不到半点同情的。
毕竟女性是社会上公认的柔弱的对象，再者就是这里的事情似乎存在的问题也很大，从程序上似乎就错了。
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因为我们无法扭转时空，却阻止这个结局的发生，我们只可以去调查真相。
从李所长那里拿了很多他对这一起案子的分析材料，还有当年的王松杀人案的材料，我们心中很是沉重。
“高队，这样的看来，王刚和李所长似乎都觉得王松杀人案中王松或许是无辜的。但是却被判处了死刑，这也太草菅人命了些。
我的天呀，这种事情居然还是发生在五年前，我们那个时候不是都还在初期吗？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案子，可见当时是被隐瞒了下来的。”
刘爽的话很有道理，肯定是一些人隐瞒了一些事情，不然我们都在警队，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呢？而且我还在殡仪馆工作过，那些尸体却都没有见过。
那么那些尸体最后去了哪里呢？
这些都是问题，看来是得找丁天庆去仔细的问问了。
“这件事情一定存在问题，我们的难度又增加了。我怎么觉得我们不是在破获９１１特大杀人案，而是不停的在给别人伸冤呀？我们是不是都成为现代版本的包拯了。”
付煜涵你调侃的说着话，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说得很对。
我们现在的确是被套牢了，这一环扣一环的，实在是有些恶心的，而且我们还没有任何的办去反驳。
“你说得没错，凶手自诩为是审判者，肯定是要给我们一定难度的案子来查的，只是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我感觉会再出事情，而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
我有些害怕的说着，这一次我的内心真的有几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