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鬼节 (1)
看到院长小短腿跑着飞快，我也禁不住终于是大笑起来。刘明也跟着我，边笑还边说道，“真有你的，骗起人来那么一本正经！”
“演技派啊。”我哈哈一笑，回应道。
其实在办公室里，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鬼魂，只是为了吓唬一下院长，他那过河拆桥的态度实在是有够让人不爽的。
好在是我演的好，那刘明配合地也给力，终于是小小地惩戒了一番。
想到院长吃锅灰和茶叶渣就有些让人想笑——虽然是看不到，但想象一番，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哎，医院里小声一点。”路过的护士说道。她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病人路过说道。
我和刘明这才收敛了笑容，只不过那满脸还是挂着笑。
“那个——左子明医生——”我回头正想问护士，可是却见得那护士直接推着轮椅撞上了墙壁。
“小心。”我大声呼喊了一句，同时快步向前跑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护士竟然带着轮椅病人穿过了墙壁。
我拍着雪白的墙壁，用头撞了一下，但是，这墙对于我来说，是硬的。
我一阵冷汗，忍不住是咽了咽口水，我低声喃喃，“撞了鬼了？”
回头看了一眼刘明，他也是一副懵b的姿态。
俩人这下也不再笑了。这医院里透着古怪，这女人或者说是女鬼的身上没有透出一丝的阴气，我用肉眼看过去像是一个正常人。
不对，我现在阴阳眼已经开了。
刘明看出了我的疑难，我还没张开嘴巴问他呢，他却是小声解释道，“阴阳眼刚开的时候，是有那么点不好分辨谁是活人谁是死人。不过呢，等到你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嘴角扯动一下，习惯了就好？这算是什么鬼理由！
刘明再度补充了一句，“不过先前那女鬼我也是没有辨认出来。”刘明的语气里透露出严肃。
好吧，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忍不住一激灵。难道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就要变得人鬼同行了？
“你别那么担心。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人多。”顿了顿，刘明又是补充道，“这就是我当初跟你说的，阴阳眼开了的坏处。”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左子明。这沿着走廊走动的时候，我细细打量着来的每一个人，总觉得这个是鬼，那个也是鬼。
但最终他们只是一个个活人。
而且还被我看着露出惊讶的目光。估计是怀疑这医院也有精神科了吧。
刘明扯了扯我的胳膊，低声说道，“先别想那么多。你要试着习惯。”
我愣了一会，这才点点头，但是心里面却是很难将先前的那事很容易翻篇。倘若你觉得周围的人都像是一个个鬼的时候，那种滋味简直是难熬。
走廊里问了一个护士，她给我们指了路，还说这个时候，左医生应该在查房。
我们先是到了他的办公室，果然是没人的。又到护士所说的病房前挨个看了看，这才找到了左子明。
“左医生。”我们打了声招呼。
左子明看到我们也是一愣，旋即说道，“恩，你们等我一下。”
左子明回头又关切了那病床上的妇女，“这几天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喝点粥，吃点清淡的食物。”
“谢谢左医生。”
等到左子明忙完以后，我们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简单地沟通了一下。
左子明听说我们是要给那些鬼婴做主，脸色一变，“我的同事就是被那些家伙给害的。你们还要替他们报仇？”
“他们能有什么仇？”左子明不耐烦地说道。
我先是一怔，转而又细细解释道，“你想啊，既然他们全都死了，那肯定是有死因的。死了之后还不投胎转世，那就说明有冤屈。而且那些鬼婴说了，伤害他们的，是一个医生，不戴眼镜，是个男医生。”
听过我的话以后，左子明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直接笑出了声，“你是在说杀害了那些孩子？”
我忙是摆手，说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刘明见我和他老是达不成一致意见，直接问了一句，“我俩既然帮你的同事报了仇，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们？让你回报一下就这么难吗？”
刘明双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微微探着头，直视着左子明。
左子明小半天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便是又招呼我们到他电脑跟前，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便是让我们自己看。
这些全都是医院里的职工。
左子明说刚好全院的男医生要做体检，上交了照片。你们看看哪一个是幕后的凶手？他开口说道。
这些男医生总共是有一百多位。光是看着照片都很是头大。而且不戴眼镜的也有很多。基本上那些鬼婴给的信息只能是让我们排除掉百分之三十的人。可剩下的七十多位仍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我抓着头发，事情有点儿陷入了僵局。
左子明在一旁站着，双手抱胸，也不理我们。
我低头想了想，便是问那左子明的同事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左子明看了我一眼，“三年前。”
三年前。我喃喃自语道。“我能看到那些怀孕女人的病例吗？”
“这个是要院长同意的。我没有办法。”左子明一摊手，说道。
我点点头，随手便是给院长打了一个电话。几句话下来，也是要到了前往医院档案室的资格。
“院长怎么会听你的？”左子明狐疑道。
我冲他一摆手，淡淡说了一句，“我上面有人。”便是和刘明前往那档案室。
档案室很是阴冷。
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
只有两个值班的医生。
见到我们前来，那俩位医生还跟我们握了握手，还说院长已经交代过了。于是乎，他们俩人便是带着我们去看了那堆成山的档案。
“那些都是你们要找的资料。不过不能带出去，只能在这里看。”
恩。我点点头，“谢谢你们了。”
这些档案病例很是繁杂。看着都有些让人头大。刘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确定这是一个好主意？”
“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我们起码要知道这些女人有什么联系。要是能找到什么相同就好了。”
“你找那边，我找这边。”
我和刘明分工说道。
赵秦，女，二十五岁，九月十三日生。
周青青。女，二十六岁，九月二十日生。
这些病例全都是怀孕的妇女，看起来也没有多少联系。
“这个是四月的。这个也是。”不一会儿，刘明却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九月是个繁殖的好季节。”
我听他说着话，也是忍不住一笑，是啊，可能是比较普遍。不过接下来看去，我俩均是一惊，这些人的产子日期，全都是九月的，而且刚好在九月全都不幸死亡。
这听起来很是诡异。
那刘明拍着额头，“我好像遗漏掉了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仔细翻看着病例。越发觉得似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要脱颖而出了。可我就是发现不了！
啪嗒。啪嗒。
皮鞋声音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紧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医院记载的都是阳历的日期。”
“阳历的日期。”我恍然大悟道，“那换成阴历的日期会是？”
我慌忙是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查看了万年历。渐渐地，我的心头升起来了一阵阴霾，这些日期换成阴历，全都是同样的一天，农历七月十五。
鬼节。
###第一百二十六 消息
鬼节。
是民间祭祀的重要节日。传说这一天地府鬼门大开，许多鬼怪会被放出来“探亲”，而活着的人也会举办一些活动来祭祀这些东西。不过我对于鬼节中印象里最深刻的一点就是我爷爷不允许我这一天出去玩。
每到鬼节的时候，都会让我待在家里，还一待就是一天。
不过上了学以后，倒是好了许多。尤其是大学，完全不受那影响。不过我应该我性格使然，那鬼节倒是没有大晚上出门的经历。
只是有一回，大三的时候吧，宿舍舍友都挺懒的，也不想要出门。于是大晚上订了外卖，盖浇饭。一份菜一份米饭，那一天的时候，有一人正在玩游戏，刚吃了几口游戏就开了，所以便是直接把筷子插在了米饭上，而随着这么一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人变得恍恍惚惚。也不玩游戏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电脑。可算是把我们几个吓得够呛。因为我们宿舍再开黑打游戏，所以一见他都没反应了，还问了几句。
但他也不说话，听到我们叫他，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那么看着我们。看着我是直发毛。因为我爷爷是会一些这些乱七八糟的（当时还不知道我爷爷是抬棺匠），因此看到那筷子直接插在了米饭上。
我微微一愣，便是将筷子拔掉扔掉了一边。
而我那舍友直接昏倒在了地上。我们本来打算打120，不过这小子马上传来了呼噜声，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无所知。还说怎么那么饿！
这是我对于鬼节的第一印象。
那便是很容易撞了邪祟。
而如今这些死亡的孩子全都是在鬼节这一天，我心里头一颤，再联系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是身体打了一个激灵。
“哎，鬼节就鬼节吧，先回去。”一旁的刘明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跟他一起从档案堆里站了起来，回头看去，那先前提示我们的人赫然正是原本不想理会这些事的左医生。
我冲他笑了笑，以示感激。
这里面的阴谋看起来是要好好合计一下了，就像是刘明说的那样，不要随意答应或者跟鬼做交易。但是即便这样，我也是觉得，应该还给那些还没刚一出世就死亡的孩子一个公道！
“有进展了打我电话。”左子明偷偷地递给我一张名片，就是在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声音还压得很低。
我心头一怔，总觉得他是在躲避什么，我点点头，也没多话，就自离开了医院。
“我看呢，这十有八九是个祭祀活动。”刘明出了医院以后，伸了一个懒腰，如此说道。
此刻天色大亮，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正是日头正晒的时候，我用手遮住了双眼，这太阳光也太刺眼了吧。
找个地方待一会吧。我说道。
刘明点头同意，这大热天确实很热。虽然我们之前分析的那么诡异的事情有些透心凉，但出来没多久，这股凉爽便是被太阳的毒辣所赶走。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过乎人们常常说，鬼怕阳光。能不怕吗？烤焦了都！
这么想着，我和刘明便是一路快走，终于来到了——这地方并且停了下来。
刘明脸色一变，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哥，咱们是来干嘛的啊！找个地方休息在哪不行？非得去警察局？”
“你不想见到龙娃多吉了？”我狐疑地问道。
刘明摸摸后脑勺，说道，“我觉得吧，我在我女神面前要保持住英勇的形象。现在还是不去了。我打算去酒吧喝喝酒，休息一下。”
快走吧。
正当他畅想着的时候，我猛地一拉他的胳膊，直接将他拽进了警局。
进去之后，大家对我也都很客气地点点头。我发现这局长应该给我发工资了——我这脸熟地跟在这里工作的警员一个样。
“哎。英雄啊。正好找你有事。”正说着，局长却是冲我一摆手，说道。
我虽然是那么说，但是真的要求局长给我一个警员的身份倒是不奢望——况且我也压根不需要。
倒是刘明指着他的警服小声地问道，“这是大boss？”
我点点头，刘明变得很是小心。死活不要进入办公室。但是留在外面他更是难受，本是想去找龙娃多吉，但是局长却是转头又点了点刘明，“你也进来吧。”
刘明瞬间变得一张苦瓜脸。
我见他如此，也是忍不住小声地问道，你犯过错？刘明摇摇头，却说是比这还要严重。
我很是费解，俩人也磨磨蹭蹭地进入了办公室。
刘明正襟危坐在了沙发上，也就是屁股沾了一个边。
“潇雪的事，多亏你了。”局长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进山，“先前我出差去了外地。不过回来之后便是听说了。小伙子很不错。”
“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给你明面子上的嘉奖，还希望你多多理解。”
我点点头。自然是知道这种事肯定是不能直接公之于众的。有些事，即便是存在，也只是少数人才能发现。
局长又是抬手一指刘明，刘明缩着脖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局长指着他，说道。
和以前一样？难不成这俩人以前见过？
不过刘明先前还问他是不是局长，如果见过，不应该不知身份吧？
难道是只是有过面缘？
这么想着，我也是对于他们俩的关系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但局长将这话题一下带过，又将一份贴有机密的档案袋扔了过来。“看看吧。”
“啊？这个不太好吧？”档案袋就扔到我跟前，但是我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有些苦笑地推脱。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庞杂。
对于我来说，能尽快将答应鬼婴的事情做到已经是有些力有不逮了。要是再接上别的案子——我又不是警察。
局长此时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无意一般地说道，“我记得你爷爷是叫赵无机吧？”
唰。
我将目光移动到了档案袋。
只听到局长又说道，“这里面有你爷爷的最近资料。”
我打开一瞧，只见得里面是数十张照片。
无一例外，全部都拍摄我爷爷。第一张，我爷爷背着一个大包在漫天雪地里走。第二张，我爷爷在一口古井边提水。第三张，我爷爷是在和一群蒙面人打斗。第四张，我爷爷是在跪地祭拜着什么。这些照片全都不一样。
看起来爷爷这段时间是去了很多地方。
我喃喃道，“这些是？”
“你们调查我爷爷？”我皱着眉头问道。
局长一摆手，“你可别误会。我也没有那么大能耐来调查你爷爷。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不是凡人，你爷爷更加不是。”
“这调查他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只特殊的部队。”
局长轻声说道。
“这档案袋看完以后给我密封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还远远不能分担你爷爷的压力。我隐约能知道你爷爷想要干些什么，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