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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香

第173章 我在报废边缘煎熬

痛苦永远让人长大,当我第一下被医生按住拉筋的时候,感觉那是真的可以疼到死的疼,我想到了血九受过的伤,费腾为我受伤。

尤其是费腾那次疼到地狱色的样子,原来疼这个东西,真起来真是死一般。

医生几次之后我彻底浑身疼的汗流浃背,脸上都是泪,

医生不但不安慰,还说我这样不行,最后血九说,能不能他给来,让医生教教。

“很简单,拉伸弯曲,一点点最后恢复成正常手臂的活动幅度,越频繁越恢复的快,你可还好不是腿,腿可比胳膊严重多了!”

此后每天血九跟麻胖子一个固定住我身体别挣扎的太猛烈,一个给我压手臂,拉手臂,那每一下都让我想死,

我在这段经历过懂得了亏欠费腾究竟多少。

我知道了钱来之不易,他随口一句我给你,背后都是不易,他风度的掩饰了那些不易,呈现给我的都是轻松,这种呈现让我永远长不大,让我不懂珍惜,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疼不如死的感受,

老天是公平的,当一个人对于自己身边习以为常的拥有不珍惜,它会给一个教训,总要让人知道。

我再一次被教训,惨痛至极。

这样几天之后大夫看了看,怕刚刚长好的骨头这样练习会影响,第二次手术,在骨头碎处打了一钉子,固定住,等着手臂筋恢复之后固定骨头的钉子要再次取出来。

自从有了那枚钉子在胳膊肘上,每一次拉伸弯曲动作,那地方都慢慢渗出来轻血。

我看着自己胳膊肘有个伤洞时不时渗出来点血的时候,感觉死亡是幸福的,美好的。

“让我去死吧,我受不了了!”我每天都浸泡在疼痛的汗水里,像一个被汗浇透了的乞丐,祈求血九让我去死,祈求麻胖放弃我。

血九看我的眼神复杂至极,有疼,有威,

以至于住院麻胖子安排的,我身份证性别泄露了,他都没顾得上惊讶,

我没有心思带什么假发,装什么小哥,我连自己盘起发髻都完不成,

我活的无限糟糕。

从夏到了秋,

手臂恢复了大半,至少不是刚解开石膏那样,一点动作都做不成,医生说家属这段时间做的很好,我可以出院回家练习,每隔几天过来复查一下。

回去之后,有一次我听到血九跟麻胖在议论,找出背后下黑手的,弄死他。

我赶忙止住,杀人那是犯法的,虽然血九可以,但人命啊,,,我疼的要死时候是要杀人的,可是将心比心,700万,很多人是要倾家荡产的,700万赌一玻璃,玩的是心跳,但不跟股票一样,多少人自杀吗?

对方还是仁慈的,只是伤了我手臂,要是压根就放条疯狗给我咬成啥,不也受了?

既然赌,都要赌得起,我赌了暴富,也自然要承受赌了报废。

这事我让血九跟麻胖给我发誓,万万不能追究,而且我们往后绝对不做假货。

出院第三天,费腾给我又打电话。

在医院期间就打过不少,我都搪塞过去了,这次不成,是我爸建厂30周年,

我得去。

去之前血九特意交代我不要喝酒,不要用这手臂拿东西,

我一一记下,这段时间麻胖子知道了我性别,但他已经习惯了我是小哥,所以只是短暂性知道之后还跟以往一样不拿我当女孩看待,

我,麻胖,血九在我住院期间有了哥们情谊。

我手臂没恢复好,这是第一次离开他们。

一早他俩给我胳膊又拉伸弯曲了足足两个小时,我出透了汗的身体来不及洗就匆忙套了衣服往市区,麻胖子开车送的我们,也这么久认识了血九馆子位置,我们是朋友了。

正值10月份,短袖长袖混乱的季节,我胳膊肘的钉子还没取出来,得穿长袖挡住。

我觉得老天就是惩罚我,每次回去见我爸,身上都有伤,这就是我在外头作死的应得,我得掩饰,我每回见他都要掩饰。

不然我没自由,也会让他不省心。

我直接去的酒店,费腾给我的地址,房间位置。

等到我进去之后,已经好些人了,大部分都是厂子工人,还有一些我认识的叔叔。

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爸就我一闺女,其实从小拿我当儿子养,培养我,经常要账时候也带上我,要不是后来过早嫁给费某人,我是经常跟我爸到处混的。

饭到了一半时间,气氛高涨,大家纷纷敬酒,我爸拉我一块。

我不能喝酒,这手术最忌讳这个。

可我又不能不喝,

最后我应着头皮喝了,一杯,两杯,一桌一桌,最后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我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也许根本不是难受,是我后怕,我不知道这些酒回头给我伤口带来什么。

大概最后有些糊涂了,费某人说先我回去吧,隐约是这个意思。

离开喧闹的房间,跟他上了车。

一坐上车,我就拿另外一只手暗摸受伤那只的钉子,竟然一手血,这是什么时候渗出来的?应该不久前,因为不是很多,而且还新鲜,要是很久应该有些成浆了。

衣服是深青色的,又是胳膊肘内侧,不被容易看到。

我借着酒劲掩饰着倚靠了身体到座位,感觉后怕,对于身体究竟怎么了的无底,,浑身难受。

“先回家,你醒醒酒!”

“哪个家?”

“我家!”

他以为不说咱家就是好的了?他家,我现在只能找血九,麻胖子,带我去医院,一点不能耽搁。

“不不,我得去馆子,麻胖子还找我呢,我最近给他打工,很多东西都是我给弄得!”

“什么事情电话上说不行吗?你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不行不行,你送我去馆子,我真有事!”

我跟他说着话,那只手一直按在胳膊肘上,血越来越多,这些血我很清楚可不是简单的皮外伤,一拳打碎镜子那点,我胳膊万一废了呢?

“你就这么着急?你最近是不是魔怔了,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脸菜叶色!”

“我不能跟你说话,我没劲了,你要是帮忙就送我,不帮就停车,我自己打车!”

我觉得我身体真的撑不住了,难受到了极点,整个人虚汗哗哗往下滚。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他停下车,

因为我满头的汗怎么都掩饰不住。

“没,就是这酒,我怀疑假酒,我喝了难受!”

“别满嘴跑火车,厂庆的酒我买的,你是不是最近月经又不好了!”

“哎呀,别动不动以为我月经呢,我真是喝酒难受的,你送不送,不送我,,我下车!”

我趁着他已经停了车,随手开了车门,可是我这随的手是一直捂住伤口的那个,满手血抹到了车门。

“怎么这么多血?”他以为是我手上的血,一把抓过去检查。

我索性让他误解是手上好了,“哎呀,你烦不烦!”

“你怎么会手上这么多血?”

傻子看两分钟都看的出来,没有伤口的手血是来自别处。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已经作死到了这种程度,他第一反应是我真的来月经了,二话没说一把摸到我腿内侧裤子,

“啊!你有病啊,我就是来月经了!”我本能,,

那就当月经的血好了。

“得去找九哥,你这病没好利索,让他再给带回来些酒!”

我松了口气,总算让我去见血九了。

车终于到了馆子,血九跟麻胖都在,他们知道我不想让家人里担心,一看见送我回来的是费腾,嘻嘻哈哈,,装腔作势。

我被送到血九房间,好不容易单独跟血九一起,“我喝,酒了,得去医院,!”

血九撸上我袖子时候,整条胳膊已经惨不忍睹,他抱起我直奔医院。

麻胖子引开的费某人,没人开车了,血九打的车。

到了医院,医生差点骂死我。

酒促进血液循环,对伤口最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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