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妈患有精神疾病，而我天生腿脚残疾。
当我奶奶为了彩礼要将我卖给村里单身多年的老汉时。
我妈只身一人带我去了省城，每天打四份工供我读书。
她说读书才有出路，所以我拼了命的学习。
可就在我即将踏婚姻的殿堂时，她却戳着我畸形的腿说我配不上人家。
「你一个瘸子，当真以为人家看上你了？」
1
婚礼上，司仪宣布着交换戒指时。
本该坐在宾客席的我妈一把冲了上来，眼睛泛红地将我头发扯落在地。
「你个瘸子，当真以为他会看上你！」
瘸子二字，让我心顿时一紧，手足无措地扯着我妈的衣摆。
倒是李晏从容地安抚着我妈。
让我妈先下去，有什么事等婚礼结束后再说。
我妈依旧不依不饶，拉着我的手就要带我走。
「孔新宁，你听妈妈的话，他娶你就是为了捉弄你的！」
一旁的李晏嗤笑地捂着嘴。
仿佛在嘲笑着我妈说的话，我抿着嘴往李晏身边挪去。
「我知道您不喜欢李晏，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妈眼神复杂地看向我，像是挣扎，又像是悔恨。
最后她夺走司仪手里的话筒，拍了拍。
「我是新娘孔新宁地母亲，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新郎娶的是个瘸子。」
话一出，台下的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
我脸色苍白的绞着手指，想要上前阻止我妈继续说下去。
没曾想她直接走到我面前将我的裙摆一掀，一双畸形的右腿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里。
「你们说，一个正常男人会娶这样的女人吗？」
我颤抖着身子狠狠将我妈推开。
「你是不是疯了，今天是我的婚礼！」
「你是想毁了我吗！」
我妈含泪的将我脸上的泪珠抹去，随后继续说着。
「今天这婚礼不作数，抱歉大家。」
我妈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我看向一旁的李晏想要张口解释。
没想到他却别过头去。
一脸冷漠地往后站了站，聚光灯打在我精心挑选的婚纱上。
显得格外刺眼。
我妈上前想要搀扶我下台，被我一把推开。
我抓着头发绝望地向她吼道，「你真是疯子，你毁了我的一切！」
「都挂你都怪你！」
就在我歇斯底里的时候，台下一道女声打破了这个局面。
「孔新宁，有件事你忘了说吧。」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台下得意的林柔柔，眼神恶狠狠的警告她。
「你妈妈是精神病这件事你是不是说漏了，你不会要新郎官做个大冤种。」
「照顾你们这对残疾的母子吧。」
说完她捂着嘴娇声笑了起来，和她同桌的那群人站在她身后跟着大笑。
仿佛回到了曾经被孤立的时候。
婚礼前夕我专门给她们一群人发了请帖，就是为了扬眉吐气。
可是这一切都被我妈毁了。
心里燃起滔天的恨意，这时我妈从容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们说的对。」
「或许这场婚礼本就是捉弄你的游戏，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妈冰冷的话让我瞬间血液凝固，喉咙一阵腥甜。
这就是我从小尊敬的母亲。
现在却帮着外人打击自己的女儿，我瘫在地上绝望地笑出声。
却没看到我妈说完后，李晏心虚的神情。
2
我不记得这场闹剧是怎么结束的，只听到耳边传来我妈焦急的哭喊声。
等我醒来后，周围全是熟悉的布局。
还有阴暗潮湿的味道。
我妈推开房门将一晚热汤递到我嘴边，神情又恢复成了往常担心的模样。
「新宁，你别怪妈妈，我是为你好。」
「那个李晏不是好人。」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抬手将碗打翻。
滚烫的汤就这样洒在我的手腕上，我猩红着眼抓起我妈的手。
「你为什么要在这天破坏我的婚礼。」
「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摆脱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再也不用忍受发霉潮湿的味道了。」
我哽咽的看向四周，随后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妈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她告诉我有时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背过身去，不想理会她。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捂着枕头，声音闷闷道。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李晏想要解释的时候。
却看到手机里频频跳出来的热搜。
#残疾母子竟想道德绑架新郎，真是丧尽天良#
我心里莫名慌乱，点进去发现竟是婚礼现场的视频，从我妈冲上台的那一刻开始录得。
我将手指狠狠嵌进手心里，直到指甲断了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向下面的评论，竟然有人发了我高中时被霸凌的图片，还有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大学时的照片也被拔了出来。
一瞬间，我成了靠着残疾欺负弱小同学，私生活混乱的不良少女。
叮咚。
「孔新宁，游戏正式开始。」
是林柔柔，我拿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
我抱着手不停地尖叫起来，摔着房间里的东西。
我妈闻声赶来的时候，我抬眼瞬间落泪。
「妈，你真的爱我吗？」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
我妈看着我屏幕里的热搜，将我抱在怀里。
哽咽地说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是被外面汽车鸣笛声吵醒的。
一推开门，就看到我妈在收拾行李。
还没等我开口，我妈就张罗着让我把东西收好。
「我们回乡下去去住一段时间，等风波过了，我们再换一个城市生活。」
我抬起的脚顿住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妈，「回乡下？」
「让奶奶把我嫁给那个死老头是吧！」
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当年就是我奶奶为了钱想把我卖给我村里地老汉。
我妈毅然将我带到了县城来，让我用功读书。
现在反倒想让我回去。
或许是我说话的火药味太重，我妈眼梢微红。
「那老头早就死了，回去只是躲个风头。」
我妈手上用力的将行李塞好，直视着我。
「你真是疯了！」
我别过头去，抓起长裤穿好一瘸一拐的跑出门。
对着身后追来的我妈看了一眼。
大吼道，「我要去找李晏解释清楚，你别想阻止我和李晏在一起！」
3
电话那头的李晏始终显示着关机状态。
我冒着雨打车去了李晏的公寓。
「上来吧。」
我猛地看向那条林柔柔发来的消息，抬头一看。
却与站在窗边的她视线相撞。
李晏曾说，公寓里有个巨大的落地窗很舒服。
他俯身抱着我的腰指向窗外，「这样你一来，我就可以看到你了。」
我心脏骤疼，顾不得大雨冲急忙地冲进电梯。
随着叮的一声，我却迟疑了。
我害怕，害怕林柔柔又想当年那样整我。
害怕在李晏面前出丑。
还没等我扶上门把手时，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吻得难舍难分。
林柔柔挑着眉看向我。
环抱着李晏的腰紧了紧，察觉到不对劲后。
李晏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了的我。
「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此时的我还在抱有侥幸，只要他说是林柔柔勾引他。
我立马就可以原谅。
可他没有，他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随后在林柔柔脸颊上落了一个及其温柔的吻。
转身离去。
「李晏，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却在这里和其他女人鬼混，啊……」
我捂着脸看向甩着手的林柔柔。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我妈说的话，或许这只是一场闹剧。
「孔新宁，看不出来吗？」
「那场婚礼只是游戏的开始而已，别以为你考上了好的大学就拥有了新的人生。」
她戳着我的胸口，步步紧逼。
「像你这种垃圾，就只配永远待在你那个肮脏臭乱的地下室！」
我猩红着眼上首页扯她的头发。
很快我们俩扭打在了一起，但因为我的腿脚不占优势。
很快就被赶来的李晏推倒在地，林柔柔掀起我的裤腿，举起桌角狠狠压下去。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像高中时，我被她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头前一样。
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是不满，林柔柔又走进厨房用火烤着一根不知从哪来的铁棍。
我求救地朝李晏看去。
只见他冷漠地退到角落里，点了根香烟。
「为了接近李晏你这个贱人还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可惜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在我出国这四年，我竟还不知道你变化这么大。」
林柔柔的话像是一张大手，将我身上的遮羞布一把揭开。
我冷笑的看向他，「那他还是上钩了，喜欢上了我这个坡脚的女人，这四年你什么都不是。」
我环顾着四周，「就连这个公寓，都是为了照顾我的腿脚买的。」
话音刚落，林柔柔挥舞着红通铁棍往我畸形的小腿上狠狠一放。
我额头冒着冷汗，手臂想反抗的时候。
却被李晏狠狠压住。
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李晏被打晕，我扭头看去。
门口站着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是我妈来了。
4
我妈满脸泪水的将我抱在怀里，随后表示自己已经报警了。
林柔柔手一抖，铁棍顺势滚到我脚边。
我下意识地想要捡起，却被我妈强势带走。
「孔新宁，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和警察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柔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妈抢先开口，「放心，我们不会的。」
我瞳孔一震，从我妈地怀里退了出来。
「我的腿差点就废了，你现在却帮着这群恶魔！」
本以为我妈是来救我的，没想到立场却是站在林柔柔这种施暴者这边。
我妈皱着眉让我别说话，随后陪笑着将我强制带走。
我甩开她的手，跑到李晏身边。
「凭什么我们走，要走也是她走，这里是我和李晏的家！」
林柔柔没想到我这么固执，抬起手就想打我。
被我妈拦住了。
「我们人微言轻，但是你这行为俨然已经是犯法了。」
「要是不想坐牢，事情就不要做的太绝。」
林柔柔愣了愣，随即捧腹大笑。
半响，她抹着眼角的泪，翻出一段视频摆在我妈面前。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跌入地狱。」
这时李晏醒了过来，嫌恶地将我扶住他胳膊的手一把拍开。
缓缓起身站到林柔柔旁边。
「我这里还有更劲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