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妈是流浪汉,被我爸捡回去有了我。
村里小伙伴都喊我瘸子,我因为小时候嘴馋偷吃一块肉,被我爸打成瘸子。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爸贪了一笔死人钱,将我和我妈打包卖给老汉。
谁知那人是个变态,生生将我和我妈折磨至死。
我变成魂体每天飘荡在我爸身边,亲眼见证他娶了新媳妇,怀了儿子,我爸高兴得合不拢嘴。
逢人就说自己命不该绝,年近四十有了继承人。
后妈生产那天,我将恶魂塞进她肚子里。
恶魂降生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我斜眼看着恶魂融入我未曾谋面的亲弟弟身体里。
1
我妈是个女流浪汉,流浪到我们村里。
被当时家徒四壁的我爸捡回家,第二个月便有了我。
村里人都说我妈总算能结束四处流浪讨食的生活。
直到我妈临盆,我爸为了省生产费亲自帮我妈接生,看见我性别之后变了态度。
我爸头一扭离开了家,嘴里叼着烟去找牌友打牌去了。
不顾多年流浪神志不清的我妈,如何处理我这个刚出生脆弱的小生命。
出生连接母体的脐带,是我妈用牙齿生生咬断的。
因为家里没有剪刀,仅有一把用来切菜的菜刀。
而我妈身下流淌着鲜血,浑身冷汗不断。
根本无力爬起来去厨房拿菜刀,切断连接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打牌结束,我爸回到家看到我妈小心翼翼用破旧衣服把我包裹起来。
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颇为意外的开口:「赔钱货养她干嘛?还不赶紧扔了,明年重新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妈听闻抱我的手更紧了,瞪向我爸嘴里呢喃:「不扔,不扔,她是我的孩子。」
回应我妈的是我爸雨点般地拳头,拳拳到肉。
我妈凄厉地叫声划破夜空,直到邻居受不了吵闹,敲门警告我爸动静小点。
我爸这才止住手,啐了一口痰,模样不耐烦地转身回屋睡觉。
我妈颤抖着手,嘴角血痕顺着下巴滴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干净的眸子看向我妈。
我妈傻傻地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为了保护睡梦中的我,我妈用背部承受了我爸大部分怒火。
自从这次之后,我妈腰板再也直不起来了,常年弯着腰。
因此被村里小孩嘲笑,见到我妈就说:「傻子死驼背又出来了。」
嘴上骂着,手下朝我妈丢小石子。
我妈对此只会傻傻地笑,扬起她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看向那群小恶魔。
2
在我爸嫌弃的目光中,我磕磕绊绊活了十年。
十岁那年过年,我爸罕见买了一斤猪肉。
让我妈给他做成红烧肉,招待工地的工友。
我闻着肉香味嘴里不断分泌唾液,视线瞟向桌上那盘色泽红亮的红烧肉。
堆得这么满,我吃一块不会被发现吧。
我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安慰自己。
如果时光能回到那一刻,我绝对不会为了口腹之欲。
白白遭受人生最悲惨的时刻。
我最终还是将手伸向那盘红烧肉,入口肥而不腻又香又甜,我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我实在太馋了,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吃肉的次数少之又少。
唯一一次,还是爸爸喝酒吃剩下的炒猪肉,因为天热不小心放馊了。
为此我爸挥舞木棍把我妈打了一顿,责怪我妈把肉放臭了。
明明是他嘱咐我妈等他打牌回来再吃。
结果一等就是一天,我和我妈又不敢私自动他要吃的东西。
否则,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
我偷吃行为最后还是被我爸发现,等工友吃完饭走后。
我爸猛地关上大门,砰的一声像是敲在我身上,不知所措的慌乱慢慢涌上我心尖。
3
我爸抄起竹条不由分说地朝我身上招呼下去,竹条在空气中挥舞的风声落在我耳畔。
下一秒,剧烈的疼蔓延我被抽打的地方,皮肉上面鼓起一道接一道红肿的伤痕。
我爸嘴里不断骂我:「贱牙蛋丢不丢人,我是少你吃了还是喝了,敢用你不干净的手,偷我肉吃,老子今天非打服你。」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就知道吃,又不能给我传宗接代,养你有什么用?和你妈一样都该死,早知道老子不捡你妈那个荡妇了,也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给老子带过多少绿帽。」
我妈挣扎扑过来,跪在地上用胳膊圈住我爸双腿。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求你消消气气,消消气,打我……」
我爸被我妈的动作惹得怒火更盛,转而将矛头对准我妈。
「浪荡货看你生的贱货,长大和你一样被万人骑万人睡,还不如趁现在打死得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种话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口。
冷意蔓延我全身,我爸把我妈打成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转身拿了块板砖,红着眼看我冷冷地说:「防止你长大出去卖,我只好忍痛把你的腿打瘸。」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爸。
昏黄的灯光下,我爸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像极了地狱索命的恶鬼。
啪,啪,啪,一下接一下,我哭着抓我爸裤脚。
「我长大会听话,绝对不会出去卖,别打断我的腿,求求你了爸爸。」
我爸恍若未闻,抓起板砖就往我腿上砸去,眼神冷的吓人。
从此以后我在村里多了一个外号:「瘸子。」
4
我瘸着腿苟延残喘又活了七年,这年我爸意外发了一笔横财。
将我和我妈打包送给了村里另一个光棍老汉。
这个老汉在此之前已经折磨死好几任老婆。
我不肯去,一旦去了我和妈妈死路一条,最终被我爸强行用绳子捆绑手脚送了过去。
我绝望地看着我爸喜滋滋的收了老汉一大沓子红票子。
我妈被老汉哄骗过去,她说我在哪她就在哪。
我压着嗓子呜咽,祈祷我妈能理解我的意思逃跑。
可是,她太傻了,乐呵呵跟着我去了老汉家。
老汉喜欢在房事上见血,我妈经常半夜被他折磨的惨叫连连。
我被他绑在木桩上,除了脖子浑身都缠满绳子,根本挣脱不了。
他故意打压我反抗的意志,无声向我宣战要我服从。
又一天夜里,我心如刀绞的听着我妈惨叫声。
原本还响亮的声音逐渐没了动静,心里越来越慌。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急得不停晃动身上的绳子试图摆脱。
门被人推开,老汉手上握着滴血的尖刀,以及满嘴的鲜血。
我目眦欲裂地瞪向他,挣扎想要杀了他。
他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脸:「你妈不太配合,我只能把她杀了。」
「听话老实一点,否则我把你也杀了。」
老汉一点点解掉我身上的绳子,剥光我的衣服。
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射进来,照亮我的脸。
我假装顺从,在老汉快要进入我的身体。
夺过他手中的刀反转刺向他,我嘴里蹦出一个字:「死。」
可惜我没能如愿,精如老汉早已察觉到我的动作,顺着我的手,反转手腕将刀送进我的身体里。
恶劣地嘿嘿一笑:「还没体验过奸尸,可惜只能玩一次。」
见我没了动静,老汉将刀子拔出来放到一旁。
继续他的动作,在他情不自禁发泄的时候。
潜伏已久的我,用尽一切力气抓起刀刺进他裸露的腹部。
我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震惊,虚弱地倒下松开手中的刀。
我死了,灵魂飘在半空看向我的浑身赤裸的尸体,目光说不上来的平静。
老汉挣扎半天最终死在我旁边。
害死我们的凶手已死,罪魁祸首理应接受惩罚。
5
我爸这边高高兴兴准备迎娶新娘,因为我素未谋面的后妈肚子怀了金疙瘩。
我飘在我爸身旁看见他,每天殷勤地伺候后妈。
在得知我们母女的死讯,我爸面上毫无波动。
嘴里咒骂:「死的好,两个拖油瓶早死早托生。」
村里人让我爸去收尸,我爸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回家关上大门。
前来通知我爸的村民,低头在我家门口啐了一口,口中嘟囔说:「没良心的玩意,亲闺女死了都不管,早晚遭报应。」
我和妈妈的尸体,被村民用草席随便一裹,丢进后山坟堆用土随意掩埋上。
连块墓碑都不配有。
几个月过去,后妈终于要生了。
我爸害怕出意外让后妈去县城大医院生。
而我出生的时候,连医院都不配去。
我冷眼看着产房外焦急踱步的我爸,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拎的恶魂。
成为恶魂唯一条件,遭受非人折磨有滔天怨气。
我将恶魂塞进后妈肚子里,看着恶魂吞噬掉原本投胎的灵魂。
嘴角弯起满意的弧度。
6
病房外的我爸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激动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
没过多久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满脸愁容看向我爸。
我爸扬起的笑脸一僵,连忙询问:「护士,我家大儿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啥大问题,就是你家孩子天生腿部有缺陷,以后是个瘸子。」
我爸一张老脸立马拉下去,拽住护士的手着急忙慌地问:「治不了?」
见护士摇摇头,我爸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自言自语道:「怎么和他姐姐一样是个瘸子。」
他怕不是忘了,我不是天生瘸子。
后妈被接回家里坐月子,我爸每天忙着哄我弟。
我弟从睁开眼就不老实,一会哭一会又饿了,经常半夜啼哭,折腾的我爸觉也睡不好。
可他还是每天大儿子大儿子的叫,丝毫不嫌麻烦。
没过多久,我弟天生是瘸子的消息传播出去。
大家都说我爸是遭了报应,对我如此狠心,我泉下有知故意报复在我弟身上。
我爸一听当即怒了,大骂嚼舌根的村民。
却将这番话听了进去,半夜拎着纸钱悄摸跑到埋葬我和我妈的坟头。
给我们烧纸,嘴里念叨:「丫蛋走都走了,何必留恋生前亲情,我给你送点钱,你老实的带着你妈去投胎,别来祸害我,祸害你弟弟,你就这一个亲弟弟。」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朦胧的月亮高高挂起。
我故意吹灭我爸点着的纸钱,只见我爸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
随后我往我爸耳边吹冷风,一阵又一阵。
我爸察觉到阴冷,搓了搓胳膊,嘴里咒骂一句。
飞快跑回了家。
7
我弟一岁之后骨子里的顽劣彻底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