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脸李姨娘
此话一出，周围大小的奴仆，乃至于方姨娘、颜如萍，个个都敛声屏气，惊若寒蝉。
尤其是那颜如萍，不住的去打量她，心道这从外头来的乡野女人，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这府里别说是她们，就是赵大娘子，因为忌惮者颜瑾月如今当上了王妃，都不敢去得罪李姨娘。
李姨娘闻言，眉毛都气斜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颜沁雪面不改色，轻轻品了一口适才丫头上的茶，目光轻蔑投去。
“刚才我听姨娘说话的意思，确是要我们都遵守着府里面的规矩。可是姨娘却是个最没规矩的人。主母在这儿尚且一句话都没说，姨娘倒先开了口。”
颜沁雪耻笑一声，看她如看马戏团的猴子，摇了摇头，又继续说话。
“姨娘开了口倒也罢，主母没有计较是主母大度，怎么你反倒还僭越起来，说着替主母管教之类儿女的话？”
赵桂与听后，没有制止，神采飞扬起来，倒许久没有这种感觉。
窦妈妈看去更觉得脸上有光，不愧是记在大娘子名下的姑娘，说话做事就是有气派。
这才正经是嫡女的派头！
李姨娘气的鼻歪眼斜，指着颜沁雪说：“你有错在先，怎么？作为长辈，我反倒一句也说不得了？”
听李姨娘说话，赵桂与有些忧心的悄悄看了颜沁雪一眼，准备伺机帮衬。
颜沁雪不怒反笑，不动声色继续往下说。
“别说是侯府世家，就是我这样的乡野人家也是知道，家中子女都是由主母教养，府里面当家做主的也都是主母，岂有个妾室在这张扬说话。难不成就因为姨娘养了个女儿，如今做了王妃。就可以正邪不分，不顾嫡庶有别了的撒野了？”
李姨娘听了这话，心下里生气。
方姨娘和颜如萍在旁边瞧着，也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颜沁雪说的一点不差，把姨娘这些年做过的桩桩件件，三言两语的说清楚了。
李姨娘虽然生气，可是却没把她的话给当回事儿，她就是不把主母给放在眼底，又能怎么着。
“那又如何？”
李姨娘可谓是极其不给面子，横冲直撞的说着。
“姨娘这般没有规矩，往小了说是丢了侯府的颜面，往大了说那丢的可是王府的脸面。要是让旁人知道，景王妃娘娘的生母，如此的没有规矩礼仪……”
“仗着自己养了个女儿，嫁入高门就不把主母放在眼里，只怕王府的下人也会因此效仿，将来如有哪个姨娘，也给景王殿下生了一儿半女，也能像姨娘一般不把王妃给放在眼里了。”
颜沁雪轻描淡写地说着，时不时还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
李姨娘彻底坐不住，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来，指着颜沁雪就要破口大骂。
“姨娘你也别生气，我也是为了姨娘着想。也是打心底替月妹妹担忧，万一姨娘有个行差踏错，到时候让景王被大臣们在朝堂上参了一折子，说王妃娘娘的生母私德不修，这才连累的是咱们大家的颜面。”
颜沁雪满脸的春风笑意。端着的就是高贵的仪态，这哪里是乡野出来的女人，气场整个比宫里的娘娘还要强上三分。
李姨娘此刻就如同被塞了嘴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赵桂与听后满意至极，她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如今总算可以抬起头，居高临下的去瞧李氏。窦妈妈也暗道是出了口恶气。
赵桂与笑道：“难为大姑娘礼仪学的周全，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道理。”
颜沁雪恭敬的俯了俯身，笑着说道：“母亲谬赞了，女儿不过是在摄政王府待了几日，学了些大家名门的规矩，稍微的长了长见识而已。”
赵桂与甚是满意，李姨娘暗暗咬牙。旁边方姨娘和颜如萍瞠目结舌。
好在下一刻赵桂与便让他们各自散去，只说留下颜沁雪来，要给她一些侯爷吩咐过的东西。
颜如萍想看却不能看，方姨娘横冲直撞，噌的一下撞着方姨娘的胳膊便走了。
待人都散去，窦妈妈才上来笑道：“今日可多亏了姑娘，替咱们大娘子出了一口恶气。”
“妈妈哪里的话，我不过是看他们仗势欺人，心里不舒服而已。”
窦妈妈听后抹泪说：“好好好，这才是咱们府里大姑娘的做派。要是先头咱们大娘子生的大姑娘，也有姑娘这样的见地和胆识，也不至于嫁去王府后那么惨……”
赵桂与听了也不免伤感，窦妈妈自知自己感慨说错了话，又忙拉着颜如萍问话。
问及昨天药方子的事，颜如萍才道：“不知妈妈昨天请的是哪位郎中，可是和从前一样，我瞧着这郎中也是看出母亲的病症来的，开的药方子，用的药也都正确。只是不知上头写的可和从前一样？”
窦妈妈没办法的摇摇头说：“这些郎中写的字儿，一个比一个难认，我一个老婆子跟在咱们大娘子身边，虽然识得几个字却也看不清。歪歪扭扭的，总觉着都差不多。”
赵桂与听后也点了点头，她偶然也听人说起几句闲话，说是但凡有点声望的大夫，这字迹总是难以辨认，是怕病人自己拿了方子去抓药。下一次就不找自己瞧了。
“这些大夫都是这样子的，更有甚者还会把一两样要写成别名儿，让人分辨不出。只有到指定的药铺去抓药，那些铺子里的人看后才知道是什么。”颜沁雪说道。
她看了看窦妈妈又说：“其实要知道有没有人动手脚也不难。昨天熬了药的药渣子，窦妈妈可还留着？”
“我让冷翠按照姑娘的意思，全都留下了。”
窦妈妈说着，吩咐冷萃去后院，把事先藏好的药渣给拿上来，颜沁雪看过后，神色徒然变幻。
“这些药不对。”
赵桂与和窦妈妈都惊了，窦妈妈忙问：“如何不对？”
“药方子上面写的药都是对症的药。可这些药渣子里面的药，却是和昨天的药渣里的药一模一样，可见是有人掉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