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懿13
“听闻冷宫里有许多先帝的嫔妃，形如疯癫，神志不清，外面大约是某些太妃吧。”
“疯……疯癫？”惢心抖了抖身子，将如懿护在身前，神情警惕。
如懿点点头，伸手轻抚惢心的小臂，“别怕，应当是灯光吸引了她们，去将灯熄了吧，这样，她们大约就会离开了。”
“好。”
灯光熄灭后，外面的声音一开始变大了些，很快又渐渐消失。
黑暗里，如懿迷茫地问：“惢心，你说，我会不会变成他们这个样子呢？”
“……不会的，主儿，您一定能出去。”隔了一会儿，惢心才这般回答，不知这话她自己信了几分。
“是啊，会出去的。”如懿低声说，带着几分惆怅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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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吃饭，主仆两个才从吉太嫔那里知道需用银两换，才能得些好的吃食。
这并不让人意外，交了贿赂给外面的侍卫，晚上的饭食就已经大不相同了，然而带进来的钱财并非用之不竭，免不了叫人生出几分担忧。
当夜，海兰来看如懿，正谈话间，不远处出现个男人的声音。
“是谁在那？”
海兰一惊，急忙要走，却被加快脚步赶过来的凌云彻看了个正着。
“给贵主儿请安。”海兰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宫女，凌云彻行走宫中，这点儿东西还是知道的。
被他发现了，海兰显然六神无主，面上露出几分着急，“你，你起来吧。”
如懿眼中闪过一缕幽光，在门口小洞里出声。
“今日之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凭什么啊？”凌云彻反问。
“凭，你需要钱。”如懿并不过于靠近门边，只是保证外面能听到她的声音，凌云彻看不到她的脸，却能听见她极为清冷的声音。
幽宫之中，恍若清泉。
凌云彻沉默了，他的确是需要钱，他的青梅竹马魏嬿婉在四执库的日子十分难过，急需换个好点儿的地方，然而好的差事都是需要银子开路的，魏嬿婉家里尚有个赌鬼弟弟和刻薄的额娘，每每向她索要本就不多的月例，她的积蓄少得可怜，凌云彻有心将自己的银子多给她些，也好让她能好过些。
然而他自己在冷宫当差，除开平日的花销，日子也是紧巴巴，并未存下多少银子，面前的机会，来的正好。
凌云彻点点头，在海兰警惕的注视下十分干脆地说：“好，我不说出去。”
有了这一次交集，以后的交往就显得顺理成章。
凌云彻成了如懿变卖绣品的中间人，帮了她很多，然而冷宫的日子还是很难过，潮湿的环境、数不尽的蚊虫、每日夜里疯疯癫癫的那些人。
惢心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儿十分迅速地消瘦了一圈儿，面上萦绕着一股子脆弱纤柔的气息。
整个人似弱柳扶风。
她心疼坏了，却无计可施。
海兰这日夜里照旧来看如懿，透过不大的口子看清了她如今的样子，眼泪直接盈满眼眶，哽咽着说：“姐姐，你受苦了。”
如懿自己没什么感觉，反而安慰她：“没什么的，你也知道的，如今我不曾缺衣少食，已然算是过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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