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羞辱
寝殿里。
男人一只大手搭在夜澜夕的肩头，一只手握住她的刀，整个人居高临下，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
夜澜夕完全可以挣脱，但知道是谁后，她还是忍住了。
天太黑，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
不过，他浑身上下都是杀气。
“皇后，你不给个说法吗？”
他的语气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寻常女人，怕是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夜澜夕却神色平静。
“我是为了防身，才将这把刀带来的，没想到惊动了陛下。”
她的声音并不柔和，反倒出奇的冷静，毫不避讳地望着面前人。
如果不是一片天黑，她还真想一睹这人的真实面容。
迎接她的是一声冷哼。
男人一把夺过了她的刀，然后站了起来。
宫里没有点灯，只是洒下几缕月华，将寝殿映照得一片朦胧。
夜澜夕看见他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端坐在床沿。
他似乎在端详这把刀。
寝殿里鸦雀无声。
夜澜夕也坐直了身子，和男子拉开了一段距离，一副你不出手我就不出手的架势。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动了一下，手中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澜夕不闪不避。
“不怕？”
夜澜夕淡淡道：“你是皇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一声轻笑。
她看见男人缓步靠近。
他身子前倾，一手掐住了夜澜夕的脖颈，将她按在了身后的一根柱子上。
将她牢牢锁住，强迫她回答。
“我现在才来找你，你不问我为什么？”
他刻意放慢了声音，像是在用一把钝刀凌迟。
“陛下的去向，不是我该过问的。”夜澜夕冷静道。
“就像现在，陛下就算是拿着这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甚至是杀了我，也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男人沉沉地注视着她，忽然笑了，“你倒是有意思。”
说着，他伸出手，捏住一簇发丝。
“有人说你前几日和所谓的奸夫差一点就要出逃，是真是假？”
夜澜夕眸光流转，果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陛下这样问我，就是在怀疑我。”
“是真是假？”他盯着手中的发丝，继续问道。
夜澜夕声音冰凉，“陛下觉得呢？”
“我要你自己说。”
夜澜夕笑了，“既然已经问出口，那就说明陛下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现在怎么回答，都是多余的。”
话音一落，她就被扔到了大床上。
男人的力气强劲，完全没有考虑她是否舒适。
就在这时，她的小腹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更可气的是，他还拉着她的手，让她握住。
那是一把冰凉的……剑柄。
他邪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皇后，你来吧。”
夜澜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在做什么？！
让她自己脱？
她捏着短剑，气得双手都在颤抖。
“如果你还是一动不动，那我就要把你扔出去了。”男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夜澜夕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将自己的睡袍脱了下来。
今晚，必有一场浩劫。
夜澜夕心中已然有预料。
事实上，与其被一个暴君糟蹋，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做。
最起码，她不会被人压在身下，毫无主动权。
夜澜夕扯下自己的裙摆，用来当遮掩，盖住自己的双腿。
随后，她将自己的裙子提了起来。
虽然心中有了决断，但内心深处却仍然有强烈的抗拒。
就当时在渡劫吧，或者说，是在受痛。
她这样安慰自己。
反正也就这一夜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男人径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刀，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冰冷。
“还拿着他做什么。”
砰！
“我不管你是不是无辜。”
“你既然敢于冒着所有风险成为皇后，那就尽好自己的本分。”
“就像你，明明知道我刚才在哪里，现在却依旧选择来面对我。”
夜澜夕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只当她是在讨好自己，所以才会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长点记性。
他让她服侍，不过也是一时兴起而已。
真是傲慢又自大。
还好她不爱他。
如果是宫内其他妃子，怕是求之不得。
他不想跟她上 床，这是她求之不得的。
夜澜夕飞快地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将手放在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陛下，我错了。”
“我不在乎你是否真的对我上心，你想做什么我都乐意奉陪。”
“我知道皇贵妃是你真正所爱之人，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好好对待，就当是为了你。”
男人沉沉看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他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自作聪明。”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说完，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离开之际，青婉就冲了进去，点燃了一盏油灯。
借着灯光，寝殿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被子凌乱，夜澜夕衣衫不整，脖颈处也是一片通红。
这就是得宠的表现？
青婉不解，却没有怀疑。
只不过，这才过了多久，皇上就走了？
不由得多思考，眼下，她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听闻女人的第一次，都是疼痛无比的。
“小姐，我来服侍你入浴吧。”
“没必要。”夜澜夕冷声开口。
她光着双腿站在原地，将地上的短刀拿了起来。
青婉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是何意？
洞房花烛之夜，难道还要玩上刀吗？！
还是说她年纪小，不懂这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小姐，你这是……”
青婉的反应当即被夜澜夕一眼望穿。
她穿戴好浴袍，淡淡道，“没有行那种事。”
“没有？！”青婉看了眼夜澜夕通红的脖颈，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那小姐这身上……”
夜澜夕也不避讳，直言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可是，可是，皇上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做那种事？”青婉疑惑不解，“明明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她思来想去，想起刚进寝殿时，夜澜夕冰冷至极的表情。
心中一下子门清。
“小姐，皇上他这是……”
他这是在明晃晃地羞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