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不当正事
杨明称有朋友等他，夏依依和柳晴虽然满心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只觉此事透着古怪。宋瑶瑶更没办法说，只能暗自琢磨托辞，回头再跟两人解释。
回到酒店，杨明本想找陈鹤商量，怎么在宋书记面前自然地提他的事。可看到陈鹤已经睡了，便打消念头，不想打扰。
次日清晨，阳光洒下，城市却笼罩在异样氛围中。听闻昨日案件的官员们，心情沉重压抑，私下里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这是宋书记关注的案子，在江源省，没有官员敢掉以轻心。今天是吴刚，明天说不定就轮到自己。
此刻，吴刚独自在家，脸色阴沉得可怕，抽了一夜的烟。他刚得知，省纪委按宋书记指示，成立专案组调查昨日案件，深挖背后存在的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的情况。很明显，宋书记起了疑心，要以吴飞为突破口，彻查到底。
纪委介入让吴刚坐立不安，每一声电话铃响，都像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心里清楚，自己多年经营的官场关系网，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这一切都怪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这次就算侥幸过关，他的仕途也基本到头了。
孙德成和马成功等人同样惶惶不可终日。孙德成后悔顾及吴刚的权势，上了贼船，如今被纪委盯上，预感仕途要断送。马成功往日威风不再，躲在派出所疯狂打电话求救，可得到的回应大多模棱两可，彻底陷入绝望。
曹文彬虽然没到焦头烂额的地步，却也满心懊悔。他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发呆，宋春明那冷峻的眼神总在脑海浮现。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让宋春明心生不满。一个省委副书记对自己有看法，往后日子肯定不好过，他在心里埋怨孙德成，也责怪自己多管闲事。
而宋春明正在伏案工作，梳理昨晚的案件，准备在周一常委会上详细剖析。对他来说，这不是普通案件，而是整顿官场风气的好机会。陆锦淮说得对，江源官场确实该整顿了，以此为突破口，或许能打开局面。
当然，宋春明考虑的这些，对杨明来说有些遥远。因为昨天睡得晚，他起得也迟。起床时，陈鹤已等了很久，两人便一起下楼吃早饭。
陈鹤问起昨天的事，杨明有些愧疚地说：“陈市长，不好意思。昨天宋书记也在现场，可我没找到合适机会提您的事。我怕刻意去说太突兀，弄不好还把事情搞砸。而且宋书记眼里不揉沙子，昨天我就碰到个事。” 接着，杨明把昨天的遭遇讲了一遍，解释自己为什么回酒店晚。
陈鹤惊讶道：“没想到你昨天还有这事儿。” 他越发觉得宋书记看重杨明。要不是那个恶少的父亲牵扯其中，这可能只是普通斗殴。可宋书记一听说，竟然亲自去处理，可见对杨明的重视。
杨明苦笑着说：“真得感谢宋书记，要不是他，昨天我可就惨了。”
陈鹤也对这类事深恶痛绝，在江海市，类似情况不少。
想了想，陈鹤说道：“兄弟，中午要是能单独和宋书记聊聊，你就实话实说。就讲你了解我，那次下令拘捕你，是被吴高明误导了。而且，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对吧？我错在太重情谊，没仔细调查就仓促做决定。现在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也向你道过歉了。你还可以说，之前我就知道你，很认可你写的文化古街方案。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肯定不会下那个命令。你这么跟宋书记讲，再让陈东帮我美言几句，凭你和宋局长以及宋书记的交情，宋书记肯定能原谅我。”
陈鹤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他看得出宋书记对杨明的重视，虽然觉得这事有点怪，但事实摆在眼前。既然这样，他觉得杨明可以坦诚说出来。当然，他这么做有点冒险，不过现在最差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可顾虑的。
杨明和陈东关系好，也想帮陈鹤。但他总觉得就这么贸然去说，不太合适。这和陈东当时跟他说的一样，自己突然帮陈鹤说话，难免让人觉得是不是拿了好处。现在他更能体会陈东说的话了，帮人说情这事儿，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一个不小心，事情办不成，还可能适得其反。
说实话，要不是陈东从中帮忙，又觉得陈鹤是个不错的领导，他真不想去宋书记家为陈鹤说情。
看到杨明一脸纠结，陈鹤也不敢多讲了。说多了怕引起杨明反感，那就坏事了。他看出杨明表情不自然，大概自己的话让杨明有些抵触了。
杨明想了很久，才点点头说：“陈市长，我听您的。要是实在没别的办法，我就单独找宋书记聊聊，把情况说清楚。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尽力。”
陈鹤松了口气，连忙说：“兄弟，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也别有压力。只要你愿意帮我解释，不管宋书记原不原谅我，我都感谢你。”
这时，杨明的手机响了，是宋瑶瑶打来的。
“大猪蹄子，起床了没？我马上到酒店门口，赶紧下来跟我去给小公主买生日礼物。你要是空着手去，小公主得多失望啊。” 宋瑶瑶笑着说。
杨明一拍脑袋，才想起这事儿，急忙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陈鹤眼睛一亮，说道：“有了……”
杨明缓缓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向陈鹤。陈鹤见状，急忙解释道：“你跟宋瑶瑶一起去宋局长家，可以让宋瑶瑶把这事儿提起来。”
“让她来提？” 杨明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陈鹤，“陈市长，这恐怕更不合适吧？她在场的话，话就更不方便说了。”
陈鹤连忙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你可以提前跟宋瑶瑶商量好。我已经想清楚了，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完全可以当众说，没必要藏着掖着，不要把我的事当成个正事来说，完全可以当闲聊的话题。昨天你不是被抓去派出所了吗？可以让宋瑶瑶直接问宋书记，打算怎么处置那个恶少，并且让她直言，那个吴区长肯定包庇了他儿子，必须严查。这个时候，你就顺势提出，说也不一定，那个恶少有可能是狐假虎威，吴区长说不定也是被他儿子给蒙蔽了，就如同上次陈市长被蒙蔽了一样。到时候宋书记肯定会问你，我是怎么被蒙蔽的？这样，你就能顺势把我的事情提出来了。然后再适当帮我说几句好话，提及我很欣赏你的事。这么一套下来，事情就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