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文昌破穿堂煞局
王摘星抬头一望,突然发现,教育局的正门对面是两座商务大楼,中间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右侧居然对着一条斜插过来的马路!“穿堂煞!妈耶,还是扎心的那种”碎碎念后,他脱口而出。
徐云飞满意地笑了:“明天早上,让巩泽辉来观里,我教他怎样破这个局。”
第二天一早,巩泽辉顶着两个熊猫眼,到了吕祖观。徐云飞没着急跟巩泽辉说什么,反到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摆在桌上。
巩泽辉看得一愣:“徐道长,您这是...?”
“有人要害你,上下你都得罪不起,教育局的风水局,咱们就用教书育人的东西破。”徐云飞笑眯眯地说。
王摘星在旁边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插嘴:“师父,该不会是文房四宝摆个阵法吧?”
“嗯!今天的你很聪明。”徐云飞把包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砚是石,石为土,孕育墨,而墨为水,暗合刚柔并济,毛笔杆属木,毛毫取动物毛发,属土,土生万物,二者互补,代表文昌,宣纸从木而来,也是木,木能克土,教育局门口那条斜插的马路,在风水上叫‘土煞’。”
巩泽辉听得云里雾里,指了指徐云飞最后掏出来的东西问:“那这个地球仪是干嘛的?”
“你地支为寅,五行属阳木,但八字阳柱天干为壬为阳水,而这地球仪是在风水中更暗含天地能量交融,圆形属金。地球仪为球体,对应“天圆”之象,金行主魄力,而金为水之源。”徐云飞把道家对于五行的见解说给二人听,或许王摘星天生就该是这快料子。巩泽辉还一头雾水,但又不好在问,不过大致也算是能理解一点。
巩泽辉抓了抓没剩多少的头发:“徐道长您的意思是说,这局能破,而且还有利于我,是吗?”想了想,又了然的点了头:“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不会相信,但见识过道长的本事和人品,所以我信。”
徐云飞点了点头,拿起一张宣纸,用毛笔在上面画了简易的太极八卦图,并利落的折成一枚令箭。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晚你把这枚太极令箭放置胸口处即可。”又从抽屉里拿出把金色的小刀,在毛笔的笔杆处刻写着“兴教惠民”四个字。
徐云飞让巩泽辉把教育局的平面图发到手机上,然后把图片放大,在几个关键位置标上红点:“正门:直冲马路正口,主口舌是非。斜边这条路,主断路,断人后路,看来你们局里近几年也不太好过啊。”徐云飞将刻好的笔交给巩泽辉:“这叫‘文昌笔’你把它放到办公室门梁上,地球仪放置你办公桌最高的地方,靠东的位置...”
王摘星吃完包子又抓起徐云飞茶几上果盘里的橘子道:“对了师父,忘记告诉你了,他们大厅里有一面木框镜子,很大。”
巩泽辉听闻:“这镜子是前不久老陈弄来的,说是农村一所小学合并,扔了可惜,就给搬回来了。”
徐云飞冷哼一声:“哼,看来这个财务科的老陈不简单啊!这砚台你拿着。”把砚台递过去,又指了指手机上的平面图:“你看这里,你们大楼是坐南朝北,背光,而镜子属阴,又是冲着正对面的路,这是把穿堂煞的‘土煞’放大化,你得赶紧把这镜子换了,最好是换成木质的屏风,屏风上画要以水为主,换之前,把这砚台在镜子前摔碎,也就是破了土煞。”
巩泽辉点头答应。
按照徐云飞办法,几天后...
王摘星回后阳镇路过教育局,再次溜进,发现局里的气氛不太对。
顺手从暖气旁边拿起拖布,大摇大摆的走进财务科老陈的办公室,一进门,办公桌上的歪脖仙人掌开花了!一朵黄色小花颤巍巍地顶在刺丛中,莫名的喜感。
财务科的老陈脸色不好的从段局长办公室走出来,一张比苦瓜还绿脸,嘴里念叨着:“怎么会开花...没道理啊...他的为什么没开?”
王摘星提着拖布凑过去,故作惊讶:“呀!陈科长,这仙人掌开花了呢!这可是吉兆啊!说明您要升官了!”
老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仙人掌开花...是破局之象!”
正说着,段局长背着手踱步过来,看了眼那朵花,忽然笑了:“老陈啊,花开得好,说明...”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处:“也该想开了。”
老陈叹了口气,没敢接话。
王摘星趁机提着拖布又溜进巩泽辉的办公室,发现巩泽辉正对着电脑傻笑。
贱兮兮的王摘星凑近,半个身子趴在办公桌上:“哟!巩局,啥事这么开心?捡钱了?”
巩泽辉见到王摘星兴奋地压低声音:“王道长,你来啦!刚收到消息,上面要查匿名举报的事。”他拉着王摘星到沙发上坐着:“昨天我回来后,要把大厅的镜子换了,当时老陈看到了,不让我换,说我这是不节俭的行为,还道德绑架我。”
王摘星好奇的问道:“那后来呢?你可别打草惊蛇了,财务科老陈如果真想害你,会有很多办法的。”
巩泽辉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也知道不好当面硬钢,就让我小舅子领着他家孩子来了,哎呀!孩子小,不懂事,有些淘气,玩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镜子打碎了。”巩泽辉笑的那叫一个鸡贼:“我又不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后来,我就叫人给收拾了,又自掏腰包买了个屏风。”
王摘星竖起大拇指夸赞:“高,不愧是当官的哈,办法就是多。”
巩泽辉故作神秘:“老陈这几天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
王摘星挑眉:“哟,这是为什么?心虚了?。”
巩泽辉似乎很轻松的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徐道长的令箭起效了。也或许他另有苦衷吧...”
王摘星看着巩泽辉,半响,嘴边蹦出一句话:“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顺手把瓜子皮扔进垃圾桶,跟巩局打了声招呼:“巩局,我走了,以后有时间在来找你玩,记得多准备点好吃的。”
巩泽辉送王摘星到大门口,一阵风吹过,几根倔强的头发,在寒风中摇曳,看着王摘星的方向,五指拢了拢还在风中跳舞的头发,突然想起前不久,教育局新来的实习生私下给他起外号叫“光明顶”,他偶然听见也不恼,只是摸着脑门苦笑:“你们这群小孩懂什么?这叫聪明绝顶”
直到上周,他在洗手间撞见财务科老陈往他办公室方向鬼鬼祟祟张望,第二天桌上就多了盆歪脖子仙人掌。更邪门的是,自那以后他每天掉发量激增,梳子上缠着的头发能织条围巾。
三天后,全局都看见老陈抱着纸箱去后勤科报到。而老陈的办公桌上,那盆仙人掌换成了一盆绿萝——据说是段局长亲自送的。
现在巩泽辉他每天最享受的时刻,就是对着窗户反光打理那几根宝贝头发。虽然覆盖面积没增加,但至少,再没人敢笑他“光明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