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梦中鬼娃娃
但当他关上灯时,借着月光,房间的一处角落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啪——”他猛地打开床头灯,眼睛在四周警惕的扫过,发现只是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投下的影子而已。
“看错了?....”王摘星自嘲地嘟囔着,关灯躺下。
要说这人啊,心大也是好事,没多久,王摘星就浅浅的睡着了,但就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细微的“咔嗒”声,那声音就像是小孩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王摘星努力的强迫自己睁眼,可怎么也睁不开,他急得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小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心中默念: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王摘星忽然觉得手指能动了:“滚——”他惊叫一声坐起身来,猛的拍亮了床头灯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影子飞快地钻进了床底。
他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膛,想着要不要查看床底,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犹豫了几秒:“靠!自己干啥的?还怕这?”王摘星深吸一口气,猛的俯身看向床底,床底除了一块前天啃剩下的半块饼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王摘星疑惑:“难道是我看错了?绝对不可能。”他重新躺下,但这次他留了一盏小夜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王摘星站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远处有一束微弱的光点。抱着好奇心他朝光源走去,想一探究竟,当他走近发现,是下午超市里的小女孩,而她怀中抱着的正是那个诡异的黑裙娃娃,她们站在一圈蜡烛中央。
“她想和你玩。”箐箐说,声音回荡在四周:“永远地和你一起玩...”
忽然,那洋娃娃从箐箐手中滑落,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自己站了起来。它那陶瓷般脸上裂开一个诡异笑容,黑色裙边无风自动。然后,它伸着双手径直的向王摘星走来,脚上的小高跟鞋发出“咔嗒!咔嗒”声...
王摘星想躲,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躲不开。就在那洋娃娃越来越近时,他能闻到娃娃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玻璃珠般的眼球死死盯着自己,随着脚步的震动两眼还会时不时的反方向的转动...
就在洋娃娃那双冰冷的手指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王摘星猛然惊醒了,浑身被冷汗浸透。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照了进来。
王摘星伸手摸向酸痛的脖子,指尖触到脖颈的一瞬,几道细微的像是被指甲划过的痕迹:“麻蛋,被缠上了....”他迅速起身将衣服穿好,连父母一大清早准备好的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到了杂货店附近,王摘星没急着去店里,先是在周围打听了一下刘小敏口中的楚大夫工作单位,好在没费多大力气,附近人都知道。
上午9点20,王摘星开车来到城西。
站在山城精神病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仰头望着那座灰白色的六层建筑。
窗户上是密集的铁栏杆在阳光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整栋楼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偶尔还会传出几声不正常的呐喊。
王摘星摸了摸脖子上的划痕,经过一晚上,划痕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变成了暗紫色,像是被有毒的东西抓过:
“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摘星深吸一口气,推开精神病院的玻璃门。
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名保安在打瞌睡。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通知和医护人员照片。王摘星的目光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那是一张一家人的合影,楚医生和他憔悴的妻子中间站着箐箐,而箐箐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黑裙娃娃。奇怪的是,照片上黑裙娃娃的脸不知被谁用墨水涂黑了。
“找人?”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王摘星转身时,看见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站在挂号窗口后,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我想见楚医生。”王摘星的声音比预想的要沙哑。
护士——胸牌上写着“周长桦”护士皱了皱眉:“楚医生今天请假了。他女儿生病住院了,在中心医院儿科。”
王摘星心头一跳:“箐箐?她怎么了?“
周长桦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认识箐箐?”她压低声音:“那孩子昨晚突然高烧不退,脖子上出现了一圈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的。”她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楚医生都快急疯了。”
王摘星下意识摸向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他昨晚梦到娃娃掐他脖子...
“你知道楚医生他家的地址吗?我有急事找他。”王摘星急切地问。
周长桦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地址:“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楚医生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王摘星道谢后,就匆匆离开了。走出精神病院时,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楼上窗口盯着他。回头望去,三楼的某扇窗户后,一个黑影迅速闪开,只有一面白色的窗帘随风摇动。
半小时后。
楚医生家是一栋位于杂货店不远的两层小洋楼,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王摘星按响门铃,等了将近五分钟,门才缓缓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让王摘星几乎认不出来——照片上那个精神抖擞的楚医生如今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污渍,浑身散发着酒气。
“你是谁?”楚医生眯着充血的眼睛问。
“楚医生,我是王摘星,前面杂货店刘阿姨的儿子。关于您女儿箐箐和那个娃娃...”
听到“娃娃”二字,楚医生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一把抓住王摘星的衣领,将他拽进屋内,然后重重的将关上门。
待王摘星站直身子,他完全被客厅里一片狼藉,酒瓶、外卖盒和医疗档案散落一地给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