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事到临头
“关于‘冬虎’集团，你知道多少？”朗震反问道。
“‘冬虎’集团啊，我知道这是江城一家规模非常宏大的地产公司，那个创始人兼总裁叫高冬城，听说在江城和仁轩都非常有实力。”
“这些随便问个江城商圈的人都知道，再不济网上一查也能知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想让我知道些什么？”何天树扶额道，“难道这个‘冬虎’集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要是不可告人的话，那我肯定就不知道了。刘星辰生前是在这个冬虎里头上班对吧，他难道是去找那些秘密的？那说到这个我就有疑问了……”
“请讲。”
“难道刘星辰是一个商业间谍？”何天树试探性地问道，他猜想对方脸上一定会挂不住的。
果不其然，朗震脸上抽搐了一阵，随后拳头在桌上握紧，整个眼神变得凌厉阴狠。何天树早有准备，不去看对方的脸色，四处打量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就这么看待你的发小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
“你这么激动干嘛？那这么看来他就不是一个商业间谍了。”何天树干咳了一声后回答说，随后立马转移了话题，“冬虎集团一定有大问题，不然刘星辰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就遇害，我说得对吗？不仅是郊区分局警方在查他的死因，你们这边也在查。所以，我作为嫌疑人首当其冲地就受到了你们的怀疑。当时你们应该是想过把我抓起来私下里审讯的，如果我抗拒的话，有可能直接就把我给当场处决。结果呢，郊区分局警方先赶到一步，把我带回了分局。你们顿时没有办法了吧？但你们很快就发现，我并没有被关押起来，而是暂时待在警员宿舍里面。这对于你们来说无异于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闯入警局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是既然我还没有被正式关押，那对于你们来说就还有机会……所以，你们冒着被通缉的风险，也要大晚上的跑到郊区分局警员宿舍来拿人……可惜的是啊，你们不该带枪来。”
“小何局长还真是能说会道，不过带枪只是保险起见，万一小何局长真的就是杀人凶手，那必定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角色。我们自己也担心控制不住场面啊。”朗震不怕何天树说长篇大论，就怕他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就顺着对方的说辞继续下去了。
“那我想知道的是，当时那个朝我开枪的鲍奎，有没有动杀心？”何天树这时就紧盯着对方，毫不畏惧了。
朗震眯了眯双眼：“为什么问起这个？”
“我想知道，如果当时我不是躲得快，是不是就得死在霞飞路那条巷子里了？”何天树的语气明显已经有点咄咄逼人了。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想？”朗震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命大，我还有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这么着聊天吗？你就告诉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当时那个鲍奎开那一枪的时候，是不是下了杀心？还有，那枪是真枪吧？里面的子弹是真子弹吧？你们当时不会用空包弹吗？不会用麻醉弹吗？我要是死在了那条巷子里怎么办？我死了，你们两个涉嫌故意杀人，当时警方就在外头，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说一命抵一命？”何天树越说越激动。
朗震伸出一只手来示意何天树平静下来：“你现在一定要纠结这个吗？”
“什么叫纠结啊？现在那个鲍奎还没出来对吧？等他出来了，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什么人啊这是！无冤无仇的！竟然想杀我！”
“行了小何局长，不要做这等诛心之论！他也可能就是无心之失，当时我们在小巷子里面追你的时候特别着急。尤其是阿奎，他急于表现他自己，所以就没忍住开了枪。后来我也说他了，他当时愿意主动去承担错误，愿意落在警方手里。”
“所以这家伙就去找了一户人家偷了一块不值钱的仿造手表？然后假装是一个小蟊贼，故意被郊区分局给抓起来？切！想得还真周到！简直就是丢车保帅。他被抓了起来，你倒是还挺滋润的。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到时候可要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何天树说着说着撸起了袖子。
“难道你要跟阿奎动手？”朗震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我说你，小何局长，就凭你那三脚猫……唉，就凭你那点小伎俩，别说一个你了，就算来三个，也很难是阿奎的对手。”
朗震回想起了他与何天树第二次碰面那时候。那是在江城大学的老旧教师公寓的顶楼天台。当时何天树趁杜烈与陈楚韵搏斗之际，想先走一步下楼，但是却被后面蛰伏的朗震用枪盯住了脑门。而在此之前，当杜烈在天台堵住何天树时，后者竟然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来吓唬人。这当时就让杜烈产生了强烈的疑惑。不仅如此，杜烈还发现，何天树竟然是一个标准的左撇子。另外，何天树所说出来的话也让杜烈觉得事情有异。
“怎么着？前天没用刀捅死我是不是很失望啊？”
“怎么着？敢做不敢认啊！先是朝我开枪，然后又是拿刀刺杀，要不是我命大早跟刘星辰一样被你们给干掉了！”
“你们不就是先灭了他的口，然后又来杀掉我这个知情者的吗？哼，我都死到临头了，你在我面前还遮遮掩掩的啊！”
就是这句话，让杜烈感到一阵强烈的怀疑。原来，何天树不仅不可能是杀害刘星辰的凶手，而且反而把他们夜燃会的人当成凶手了。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可惜当时情况紧急，他们又处于那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当时陈楚韵急不可耐地与杜烈交上了手，而何天树又急着再次逃跑，无奈之下，朗震动用了手枪。
回想起这些，朗震不免有些感慨，很多事情明明都是误会，为什么不能解释清楚的呢？当时他们临时决定，给何天树一个机会，让他能够再一次逃走。这样的话，先给足诚意的他们，应该能够在日后再遇到何天树时，不至于那么尴尬，不至于一见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他们把何天树塞后备箱里，离开江大的时候还故意把车子开得很慢。果不其然，何天树在后备箱踹车尾灯，引起了江大北门门卫的注意。朗震和杜烈趁势弃车而去，成全了何天树被救以及回到天台去救陈楚韵的这事。
“只要你们能够管得住鲍奎，我总不至于被他当场枪杀吧？”何天树见朗震突然恍惚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也不介意，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放心吧，我只是要找他要个说法而已。难道你以为我会朝他开一枪吗？”
“当然不会，只是小何局长你是打算以什么身份来面对阿奎呢？”朗震从回忆中醒来，接着何天树的话问。
何天树凑近了神秘兮兮地说道：“很简单，我想要的身份，那就是那个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