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可没得选
朗震盯着他说：“小何局长，我这边又不是警方，哪能知道阿奎他哪天会被放出来？你这个问题不应该去问警察吗？”
何天树冷笑了一声：“少跟我装无辜！你们不知道鲍奎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那当初我被带到郊区分局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为什么掐得那么准？在警员宿舍人员空虚的时候，专门过来抓我？难道在警方内部没有你们的人吗？”
这一下真是把朗震给问住了，因为何天树刚好是说到了点子上。的确，当初他们之所以知道何天树被郊区分局警方控制住了的消息，就是由他们在郊区分局内部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也是那个线人帮助他们把警员宿舍内部楼道、走廊的监控给破坏掉了，并且提供了何天树单独待在警员宿舍的时间信息，朗震和鲍奎这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这些是何天树能够推断出来的，但是他其实不知道的是，朗震和鲍奎在追击他时，原本两个人都没法逃脱的。也是那个郊区分局内部的线人提前说明了情况，这才让朗震有了反应的时间。而鲍奎只能暂时让警方带走，这样做是为了丢车保帅。
何天树看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继续冷哼道：“反正你们最好想点什么办法，让他能够来直面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想把我给做掉。”
“小何局长，阿奎是我们夜燃会的骨干，是我们的兄弟，你为什么老是揪着他的一点失误不放呢？”朗震禁不住还是皱起了眉头。
“一点失误？”何天树呵呵了，“一点失误……难道在你震哥眼里，这就是一点点失误吗？如果他当时打得准一点呢？那还会有这后来的一档子事吗？你们要找的秘密不也早就化作黄土了？鲍奎是你们的骨干还是什么兄弟这些我一概不管，我只知道，一旦我能够确认他当时是下了杀手，那我一定会给他好看！不管是不是在你们的地盘上，我都会做我该做的事。”
朗震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眼神里说不出什么来。
何天树则继续说道：“所以说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朗震干咳了两声：“什么时候会从市局出来这一点我们或许知道，但是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那就真不是我们能够把控的了。”
“你什么意思？合着就是他离开市局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回这里吗？”何天树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对这个答案相当的不满意。
“你在郊区分局那边应该也听说了，阿奎他是有一份正经工作的。他完全可以在那里继续装模作样一会儿，这样也能让市局警方放心。难道不是吗？”
“他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你身为他老大，难道不能一个电话把他给叫回来？”
“不，我真的不能这么做。尤其是知道了你的想法之后，他回来的话一定会受到你的责难——虽然我知道那是他应该承受的。但是我还是希望，小何局长你能够好好思量清楚，阿奎他是有错，但是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够稍微克制一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稍微克制一点？克制什么我要？我又不是要他的命！再说了，如果他当时把我给干掉了，那要他命的，可就不是我，而是郊区分局的警察了。一条人命大过天，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只需要确认他是不是动了杀心！”
“你难道一定要让他背负杀人未遂的罪名？”朗震语气有点低落。
“不是我一定要，而是我要为此讨回一个属于我的公道！我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家伙，明明拿着枪，明明朝我开了枪，当时那子弹差点就打到我身上了！难道只能是一时情急来解释的？你老实告诉我，当时那把枪里面难道是装了麻醉弹还是空包弹？”
朗震鼻子里喷出一串长长的气：“当时的子弹，就是真弹……”
“好啊！”何天树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来晃去。
“你听我说完！当时我们就是因为谨慎，前面也跟你说了，我们担心你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一般的方法可能制服不了你，所以就……”
“所以情急之下就选择朝我开枪把我给击毙？嗬！那真要这么简单就给我定罪了的话，那个姓张的门卫你们为什么要绑走？”何天树又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姓张的门卫？哪个姓张的门卫？”但是朗震的疑惑明显不比他少。
“怎么？你还不知道？”何天树惊奇地反问道。
“我只知道在你那个研究所那里，有一个姓张的门卫，另外就是……”
“另外就是我曾经就读的江城大学北门也有一个姓张的门卫。巧合的是，这俩门卫是堂兄弟！”何天树替对方说完了。
“看来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朗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所以说，这两个姓张的门卫的无辜消失，和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咯？我在这里也见不到他们咯？”
“当然没关系！你怎么会这么想？”朗震有点恼怒，“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姓张的门卫给弄到这里来？也不怕告诉你，当时我们得知在警方把你带走的现场，失踪了一个关键证人时，我们便担心你还有同伙。我们这才决定先发制人，好歹先把你带离郊区分局再说。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何天树扶着额头，“就我这样的人还同伙……我这么跟你说吧！当时研究所那个姓张的门卫，在前一天送给我一根甩棍，说是让我防身来用。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我还没来得及用呢！警方就过来了！他们打开那个甩棍后居然发现……”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天树突然戛然而止。
然后朗震接着说了下去：“发现那个上面有事关刘星辰的疑似证据。”
何天树听到这话，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早已经有了想法。好啊，居然连这种小细节都知道。看来你们安插在郊区分局的线人就是那两个当中的一个了。要说当时，郊区分局的赵敬森局长带了两个刑警来，一个大方和气的叫田恒冰，一个冷面严酷的叫李龙飞。这两个人都有嫌疑，毫无疑问，后来的警员宿舍内部走廊、楼道的监控设备遭到破坏，也必定是这二人其中一人所为。不是小田警官就是小李警官，甚至有可能……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