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对话的开始
“父亲，他真的回来了！”倪伊人一回到卫士营，就向超系统报告了。“他说需要休息一下，到下午才能回卫士营！”
“事情的发展，已超出了我的预计！他居然能自己逃回来！如果不是机械飞虫发现了他，我们就需要出动所有的卫士，去城外展开全面搜索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已知道了些什么！”倪伊人说道。
“哦！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金线的光线在空中缓慢地勾勒着，但并没有影响两者的对话。
“他的态度与之前有明显的不同！”
“是吗！”金色的人物已勾勒出大半，但是超系统似乎已等不及把人物完全画好，就已开始做出了转身的动作。当然，这样也没影响它完成其它部分。
“与他一起失踪的小队中，还有一个叫老碎催的卫士，是吗？”超系统当然完全知道这一切，它是在有意模仿人类的行为模式。
“是的！他是一名老卫士了！”
“嗯！他很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告诉了金十七！”
“有这种可能吗？那之前，金十七才来了两天！”倪伊人有些怀疑。
“很有可能！我的孩子！”金光男终于画完了，这次的面貌还是用的金十七。“你对与他一起失踪的卫士们，没能与他一起回来怎么看？”
“那些人也许已死在了游猎者手中！”
“嗯！这是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好的结果！我其实担心的是那个老碎催！”金光男开始在屋内来回的走动，与大多数人类思考时的表现一样。
“他在我的记忆库中，已有很久了，也许早就应该清除了！”
“他能知道些什么？而且遇上这种事情，他恐怕已经死在了游猎者手中！”倪伊人安慰道。
“希望事情是这样发展的！现在，只有等金十七来了之后，才能知道！”，沉默了片刻，“我会把接收机械飞虫信息的装置交给你，在他没有来之前，要一直监视着他！”
倪伊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对超系统父亲的绝对服从，来源于超系统自她小时候就开始的不断教导！
…
顾城卫士营左侧楼房的门口，金十七慢慢地走了过来。现在，正是卫士们准备吃晚饭的时间，门口没有人。
金十七径直走了进去。有一个卫士看到了他，惊诧地用手捅了捅旁边的伙伴。随即，越来越多的卫士注意到了金十七，却没有一个上前来询问一下。卫士们，仿佛被忽然回来的金十七震慑，而不知道该干什么。金十七缓步向前，笑意无限地扫视着投过来的诧异目光。
金十七看到了九矛。他手里正拿着一块已有一部分塞到嘴里的食物，怔怔地投来迷惑的眼神，嘴巴由于长时间没有合上，嘴角流出了口水，都没有察觉。
“嗯！”九矛想要说话，却被嘴里的食物绊住了舌头。“吐！”他把被咬开的食物吐了出来，对旁边的卫士命令道，“快去报告领队！”。
“不用报告她，她早就知道我回来了！”金十七边说，边走向尽头那间房子，那里有与超系统直接对话的金属屋，“我有情况要向尼采报告！”
卫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尼采是谁。不过，都能猜到他说的是谁，但是不明白金十七为什么这么称呼超系统。反正这个称呼听起来，金十七与超系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倪伊人出现在楼梯口，一脸不悦地盯着金十七。
“总要休息好吧！”金十七斜侧着身体，瞟着倪伊人。这个女人除了长相与简儿像，个性可是一点都不像！
“哼！快进去，父亲等你很久了！”倪伊人也走了过来，站到了门口。看来是要为这次谈话之守门。
金十七心中一动。超系统似乎是非常重视这场对话，不然，倪伊人不会充当这么一个角色。
“好！我现在就进去！”金十七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现在已走到这一步，想不进去，是不可能的。
金十七硬着头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关了起来。有倪伊人站在门口，没有人敢进来，但金十七还是希望把门关起来。
其实，就是没有倪伊人站在门口，卫士们一般也不愿意进这间房子，他们心中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不敢独自靠近那栋金属屋。
金属的屋子还伫立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黑沉沉的金属表面，依然闪烁着幽幽的光泽。
金十七并没有直接推开门进走去，而是在外边转了几圈，虽然这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金十七总存有一丝的侥幸，希望能发现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金十七，你为什么不进来呢？”金属屋突然说道。
“啊！”金十七没有想到，自己已被发现，“我有些犹豫！其实那天发生的情况，我是有责任的，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来，我心里很内疚！”金十七心不红，脸不跳地说。
“嗯！你不用对这个有什么愧疚！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但还是会发生！而且，他们是正常的巡逻，你没有任何的责任。”门慢慢地自己打开了，里边黑洞洞的，“虽然你没有按我的要求，离开了卫士营，但那也是你的行动自由！”
金十七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地走了进去。这他妈的门，怎么都会自己开关呢！？金十七心里暗骂道。
走进门内金十七才发现，超系统早已在屋内准备好了，而这次勾勒出的人物，实在让金十七有些吃惊。
老碎催！
它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老碎催的模样？金十七楞了一下。门已在他背后悄悄地关上了，现在想退出去已不可能。
“你一定认得这个老卫士！”老碎催的影像开口问道。
“是的！我是跟着他带的小队去巡逻的！”金十七开始在屋内，借着金色的光辉，找那把有着完美弧形的座椅。既然进来了，不如让自己舒服一些。
看到了，那把座椅就在老碎催影像的后边，不过老碎催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现在在那里？其它的卫士们又在那里？”老碎催一改之前的缓慢节奏，和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你又是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是怎么进的城？”
超系统一连串的提问，似乎是要一举将金十七击溃。
金十七感觉到一股压力向他袭来，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仿佛是在心房里，突然增加了另一颗心脏，空间一下子狭小了许多。
“我能坐着回答你的问题吗！？”金十七也不客气了。没等老碎催答应，他已向前快走两步，直接穿透老碎催，走到了座椅前，转身坐了下去。
原本完整的影像，被金十七冲散，变得残破不堪。半空中，老碎催惊诧的脸还浮在那里。显然，超系统没计算到金十七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