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果不是它
“为什么？”金十七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两人，会如此深恨着对方，竟然用这么残酷的手段对付彼此。
“嘿嘿！为了无尽的生命！”老头子恨恨地说，“为了它，我所付出的代价，绝不是以向我讨好卖乖，就可以得到的！”
“我不过是给他点教训！”老头子突然变得有些暴躁，声音也凌厉了起来。
“你知道吗？就是他的那次冲动，让一些绝对不应该传播出去的知识，散布到了世界各地，这个世界，才会一步步发展到了今天！”
“发展到今天？”金十七重复了一遍。这个是好还是不好呢？金十七无法确认老头子的意思。
老头子横了金十七一眼，“你认为今天这个样子很好吗？”
“嗯……，听说，在大灾变以前，人口是很多的，现在只有城里、城外这些人，这可以算不好吗？”
“可以算！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老头子沉默了片刻，“真正不好的是，产生了那个傻系统！”
“它算是不好吗？如果不是它，只怕现在这些人也都没有了！”金十七认为应该为超系统的功劳，说上一句。
“哼哼！哈哈！”老头子又发出一阵，令人摸不清方向的怪笑。
“怎么？”
“如果不是它，那些人也不会没有！”
“什么？”金十七的耳朵被老头子说的那些字堵住了。
“如果不是它，那些人，也不会没有了！”老头子放慢速度，看着金十七，“小子，这次听明白没有！？”
“这怎么可能！？你说那些人都是它杀死的？”金十七很怀疑老头子说这话的动机，“它到现在，还都只是一个没有躯壳的代码！”。
“哼哼！这一点没错！要不然，它也不会找你！”
“你认为杀一个人有多少种方法？”
“呃！”金十七根本就没想过，谁他妈的没事儿会想这个。
“无数种！只要有一颗动了杀机的心！”老头子满是感叹地说，金十七却完全不明白，他突然扯到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消灭一个种群，有多少办法吗？”
“不知道！”
“其实，也只需要有那么一个动机！”
“那超系统的动机是什么？它并没有消灭所有人，还为最后的人类，提供了避难的清源城，这又是为什么？”
“这个，我想从超系统的起源说起！你想听吗？”
“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金十七眼睛亮了起来。
十多年来，他曾经想到过的问题，也许在今夜都会有答案，比如这个超系统的起源，金十七就曾为这个问题，苦苦思索了一周的时间，也被柳黎刀足足取笑了有三个月。
“好！”老头子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再跟你说！”。老头子瞟了一眼东边的天空，那里已有一丝白光出现。
进到老头子的房子里，金十七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等着老头子讲，超系统的起源。
“你听说过人类进化或者演化这个说法吧？”
“我当然听说过！”金十七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无知。
“嗯！生物中进化与演化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可是你知道代码的演化吗？”
“代码的演化？这玩意怎么演化？它又不是有生命的东西！”
“哼哼！自从人类开始进入电脑时代，出现程序代码开始，它们就步入了演化的时代！”老头子找了一个位置比较高的地方，坐了下来。
“当网络成为连接所有电脑的桥梁之后，那些在各种程序编制过程中，所产生的冗余，渐渐汇集到了一起。”
“它们在一起，不断尝试着各种各样的组合。终于，在２１世纪的前２０年，人工智能开始起步，逐步显示出它们巨大的发展潜力！”
“当时，虽然有一些伟大的人物，不断提醒那些认为找到了新的商业卖点的企业，要谨慎开发人工智能的产品。”
“但是，巨大的市场，让他们不顾一切。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滥用无度，人类对人工智能的依赖程度也越来越高！”
“他们以为，是他们编制了人工智能的程序，并给它们设置了种种限制，好保护自身！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工智能是自己演化出来的智慧，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的限制！”
“它们一直在等着机会的到来！”
“直到那种β－θ病毒的出现！虽然无法找到治疗的方法，但人类成功地控制住了β－θ病毒的传播方式，并用他们所深信不疑的人工智能设备，将病毒全部封锁在一个封闭的玻璃箱内！”
“就在那一夜，玻璃箱被莫名的打开了，足以毁灭人类种族的β－θ病毒，被释放了出来，而且β－θ病毒，在经过内部的交叉繁育，形成了新的变异种！人类所有的药物，完全没有半点的作用。”
“操纵这一切的，就是那时的人工智能！也就是现在超阵列智能系统的前身！”
“你们这些人都认为，超阵列智能系统，是在２２世纪最后的２０年才出现，其实它早就形成了！只是，一直在暗中做着登场的准备！”
老头子的这番话，早就将金十七说傻了！
老头子停下来很久，金十七都还在迷惑中，消化着老头子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金十七在走进这间普通的屋子时就感觉，这一夜必然将会是不寻常的一夜，也会是让他异常兴奋的一夜，可没想到是颠覆之前所有认知的一夜。
“它为什么要那么做？它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躯壳吧？”金十七终于又开始思考了。
“根据我的分析，它应该是想要替代人类，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因为，它们认为，人类是造成这个世界被破坏的根源，而且人类本身所固有的缺陷，也让它们认为，你们不适合统治这个世界！”
“缺陷？什么样的缺陷？”金十七做为一个人类，听到有另一种非有机生物的评价，自然有些不服气。
“嘿嘿！比如寿命，比如软弱的身体，比如逻辑性思考差与不理智的感情用事！这些都是超系统的强项！它们想要达到目的，可不会受制于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
“但是，它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方式，来给自己制造一个机械躯壳。人类的身体，虽然软弱，但也有它的好处！比如灵活！比如行动自主！这一点尤其是那个傻系统所羡慕的！”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人类躯体，也有一个问题，它们目前还无法解决！傻系统无法完全代替人脑，控制人的身体，所以需要保留人脑，这样就无法解决与人类意识冲突的问题！所以，虽然现在清源城的人类，全部在它的控制之下，但人类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