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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湖山宠不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净土

皇上从身后揽着江云悦的纤腰,玩味地将双手在江云悦的腰腹间游走,带着挑逗的口吻言道:“朕记得,前些日子有人说,要一直在朕的显阳殿住着,这含章殿只是用来存东西用的。”

“可不想,这迁来含章殿才一日,有人就不记得当初自个儿说的话了。让朕今夜在显阳殿内独守空房……”

江云悦被皇上撩的一阵发痒,扭捏着腰肢咯咯直笑道:“后宫佳丽三千,皇上随便召一个,便是满殿春色,如何也轮不到皇上独守空房呢!”

“满殿春色?”皇上英眉一挑,环在江云悦腰间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将她整个人往身前拢了拢,紧贴着她的耳垂一口咬下,“烟儿,你学坏了!说这样的话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江云悦毫不客气地回应皇上:“承蒙师傅调教得好!”

皇上闻言笑开了,在她耳畔轻声耳语道:“既是如此,那为师便再好生调教你一番!”言毕,翻身将她压在了小榻之上。

屋外大雪簌簌,屋内炭火融融。

一番云雨之后,屋里头的暖意又添多了几分。

依偎在皇上怀里,江云悦慢慢地同皇上说着今日遇着的人与发生的事,皇上很有耐心地听着,而且听得津津有味,似乎这些琐事远比朝臣们奏禀的国家大事更为有趣。

不知怎的,江云悦忽地就提起了三皇子:“今日听闻三皇子前些日子着了风寒病了,皇上可有去茅茨堂看过?”

但见江云悦长睫低垂,指尖隔着薄薄寝衣在皇上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皇上似看透她的心思一般,一把捉住她那停留在自己胸膛上的指尖,轻咬一口:“怎么?你希望朕去其他宫里头?”

江云悦抬眼与皇上目光相接,略带了些失落的神情:“臣妾自是希望皇上能一直陪着臣妾,可皇上却并不是臣妾一个人的。”

“后宫有成群后妃日日盼着皇上,前朝有一众朝臣日日候着皇上;皇上有儿女、有臣民,您是大北朝帝王。臣妾若是一直不懂事地占着皇上,恐怕占得了一时,也占不了一世!”

皇上拥紧了她,问道:“今日含章殿人来客往,可是听了什么闲话?”

江云悦摇头道:“皇上都下过旨,谁会不要自个儿的舌头,胆敢在臣妾面前再说什么闲话?”

说着,江云悦心底微微一叹。

今日见着殷雪纷与吴英蝶,江云悦心底忽地莫名地愧疚与难堪。

她们也都是皇上的后妃,除了她们,宫里头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不少女人还为皇上生下了孩子。这些都是皇上的女人,她们的孩子都要唤皇上一声父皇,自己又怎么能独占皇上?

纵使心中不情愿,她却不得不面对这些现实:这是在大北朝,彼此的身份都已更迭,不复从前。

皇上见着江云悦略显忧郁的模样,不由微微皱眉,低头在她额上一吻:“既是如此,那便不要自寻烦恼。宫里头的事情朕自会处理好,你不必忧心。”

前额抵住江云悦,皇上忽地认真说道:“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在朕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江云悦纵使可以不理会其他的人,可眼前殷雪纷和吴英蝶这两个姐妹,还有殷雪纷抚养的三皇子,她却无法置若罔闻呢!

在宫中禁足的日子,若无殷雪纷与吴英蝶的接济,她与翠染怕是难以挨过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在瑶光寺中的时光,若无殷雪纷时时关照,暗中筹谋,她怕是至今都难以见着皇上的面。

“没什么可是了,朕说过你不必忧心,你便不用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的心里头,只需日日好生放着朕便好。”

失去过一次,才知道什么最重要。

而今,皇上只想珍惜眼前这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终于让她回来了,他不能再吝啬自己对她的宠爱。

皇上晓得江云悦与殷雪纷素来交好,但他却不希望因这份情愫成为江云悦的困扰。

“弘齐的风寒早已好利索了,朕会抽时间再去看他。”皇上轻抚着江云悦柔顺的长发,“殷淑媛把弘齐照顾得很好,朕很放心。如今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烟儿你。”

江云悦的脸颊贴在皇上的胸膛,柔声道:“臣妾的身子现在已经无碍,皇上放心。”

然皇上所言的不放心,又岂是单单指江云悦的身子?

死而复生这般匪夷所思且逆天之事,纵使身为帝王他可以在宫中只手遮天,然又岂知宫外会怎样危言耸听?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自古人言最是可畏。

纵使皇上已经坚定了为她对抗一切的决心,然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也无从未仆先知。

他只能时时刻刻地守护在她身边,让别有用心之人无机可趁无计可施!

江云悦见皇上不说话,伸手掰正皇上的脸,直望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张御医已经为臣妾再三确诊过了,臣妾的身子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了,绝对不会活了又……”

她既是已经活过来了,绝不会这般活了又死过去!

死字没说出口,唇却被皇上吻住。

成功截断了她的话,皇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的身子好没好,谁说了都不算。朕说你好了,你便是真的好了。朕说你没好,你便不能随意地出门。”

自重生之后,皇上一直不让江云悦随意的出门。特地嘱咐翠染将她盯紧。除了重阳跟皇上出去过一回,江云悦这两个月来都几乎是没出过显阳殿的大门。

本以为如今迁到含章殿中后,会稍稍自由些的,不想皇上竟还是这般态度。

“皇上……你……”

江云悦本是一声抱怨,然这娇斥声传入皇上耳中,却有些撩拨的意味。

皇上顿时心猿意马,忽地再次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轻呵一口气在她耳边:“嗯,朕再来好生给你检查下身子,看看到底哪里没好完全。”

江云悦有些无奈,想要挣扎却被皇上压住动弹不得,这方才折腾完,他又……这男人,体力还真是好啊!

无论是哪个身份,在这方面,他倒是一如既往,生猛的很!

大雪纷飞的这个冬夜里,含章殿内却温暖如春。

半推半就间,身体里的火焰又被他点燃。

吻是烫的,身体亦是滚烫的,带着这个季节截然不同的温度。

一夜缱绻,醒来已是将近午时。

皇上早已去上朝了,江云悦便独自在含章殿内,早膳和午膳合并在一块儿用了。

显然江云悦昨夜是有些瞎操心,三皇子病了之后,皇上一直暗中有关照。

再如何,三皇子总是皇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又哪有老子不疼自己儿子的道理?

只是那段时日江云悦的死讯搅得宫里和朝中上下都成了一锅粥,皇上里外忙活着,着实是分身乏术。

不过,在江云悦同皇上提及之后,第二日皇上还是去了趟茅茨堂,去看望了殷雪纷与三皇子。

因皇上下过旨,不许宫中再妄议论姜贵人,故而宫里头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了,但宫里头的人仍是对死而复生的江云悦心存忌讳的。

所以江云悦乔迁含章殿当日,虽然收到各宫送来的贺礼堆积入山,可真正上门的主子却没有几个,算起来也统共就只有殷雪纷和吴英蝶二人。

听闻殷淑媛亲自去往含章殿道贺之后次日,皇上便去了茅茨堂,这可是近两月来皇上头一回去其他的后妃宫里头呢!

宫眷们得知此事之后,当日含章殿便人来客往,被各宫的主子们挤得水泄不通。以致第二日皇上便下旨,除非皇上特允,宫中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踏入含章殿!

当夜,江云悦便可怜巴巴地同皇上求来了两个特允的名额:一是殷雪纷,二则是吴英蝶。

这样一闹,江云悦这含章殿竟与背靠的清徽殿有些异曲同工的意味了。

从前刚入宫的时候,江云悦便羡慕清徽殿的苏贵人,能在这后宫之中辟得一方净土,活的与世无争。不想而今,她竟是享受到了与苏清潋一样的待遇。

冬天白日短,外头又冷得很,江云悦也懒得出去,在炭火烘的暖融融的屋中看看书抄抄经,日子很快就打发了。

从前抄经是皇上对她的惩罚,不想江云悦抄着抄着,竟成了她打发闲暇的习惯。

皇上几乎夜夜宿在含章殿,有时候白日还会将奏疏搬到含章殿内批阅,就为能多些时间陪伴江云悦。

得皇上特允的殷雪纷与吴英蝶也会在时不时地过来与江云悦话话家常,讲讲宫里头发生的一些事情。

皇后自那日在灵堂受了惊吓之后不久,便同皇上请旨前往华林园去休养。

右昭仪崔令雪的身子却一直不见起色,以至于其父大将军崔克千因此事而与皇上闹起了脾气。

要么称病不上朝,即便勉强上朝后,在朝堂之上也是故意与皇上为难,不支持皇上的一些政见。

太师姜逢熙原本就属于保守派代表,心中更是因皇上冷待皇后而不满,然奈何江云悦名义上是姜太师的庶女姜梓烟,皇上如今盛宠江云悦,姜太师断然没有明面反对此事的道理。

故而在朝堂之上,姜太师对于皇上的一些政见也不表示支持亦不表示反对,反正就是一个闷不吭声各种装聋作哑。

前朝的这些烦心事,皇上尽量在前朝解决,再不济有了脾气,也就在承乾殿中批阅奏疏的时候冲着下人们发一通火。

然到了夜里,去到含章殿中,皇上却从不将这些不好的情绪与脾气带给江云悦。

这夜,江云悦等到深夜也没见皇上过来,派人过去打听,只说皇上今日政务繁忙,一直在承乾殿内与大臣们议事。

江云悦立在门边,望着外头飘雪的夜空,忽然不经意地问了翠染一句:“翠染,今日是何年何月?”

“主子,是元和二十二年冬月初九了。”翠染答道。

元和二十二年冬月初九?

江云悦掐着手指默默地算了一下日子,忽然心头狠狠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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