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开诚布公
司机拦在后车门,挡住颜生林的去路。看样子,已断定颜生林已得手,司机要搜身。颜生林急急后撤步,他要呕吐了。他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咬着牙紧闭双唇。
突然,郝新卿的一只手拍向颜生林的肩膀。颜生林一下子竟然恶心地把呕吐物强行吞回肚子去。
“叶叔。他不是小偷。”
司机拦在后车门,挡住颜生林的去路。看样子,已断定颜生林已得手,司机要搜身。颜生林急急后撤步,他要呕吐了。他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咬着牙紧闭双唇。
突然,郝新卿的一只手拍向颜生林的肩膀。颜生林一下子竟然恶心地把呕吐物强行吞回肚子去。
“叶叔。他不是小偷。”
郝新卿对着司机说了一句话。司机放下拦路的手,即刻变得和蔼可亲了。看样子,郝新卿跟这个司机熟络。郝新卿跟颜生林介绍说这个司机专走学校这带路线,叫叶温羌。而且人很好,还有一个显著的优点就是嫉恶如仇。叶温羌据说徒手搞定几个匪徒。特别乐于帮人。但这个司机,郝新卿虽对他好评如潮,颜生林却并不觉得。他觉得叶温羌竟然认识他,不定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人前是道德模范,人后却是魔鬼。只是,颜生林可顾不上这些了。
“走了。颜生林。”
此时,颜生林给郝新卿猝不及防一拍,竟然恶心无比地把到嘴的呕吐物生生吞回去了,他难受到死。
“颜生林,你不是小偷?上次不好意思。”
叶叔双手合拢成祈祷的手型,点了点头,再向乘客表示歉意,之后转头面向颜生林,也表示歉意。
这时,颜生林胃部的呕吐物再次来了。一泄而来,满口的呕吐物喷到了叶叔的脸上。
叶叔的脸色是白是黑,是土色还是红胀,都看不清了。有的都是没消化的青菜叶,荷兰豆渣和一粒粒泛着油光的米饭。
郝新卿大笑起来。叶司机吐了几口唾沫,抓起衣角往脸色飞快摸了过去。颜生林看见司机的十分难看,还发现肚脐边有蝴蝶的印记。颜生林即刻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些,司机似乎觉察到什么,急急放下衣服。
“没事,没事。我该受这样的惩罚。对不起。”
叶温羌眼神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来,叫颜生林隐隐感到不舒服。
叶温羌连连赔了好几个不是,颜生林都不领情。看着绿皮车一溜烟离开,颜生林才后知后觉。就是他肚皮的蝴蝶。这个蝴蝶印记,他记得方雨有。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郝新卿喊了几声向前走,颜生林却还是思量着这个事情。这蝴蝶印记代表什么?对颜生林给人陷害又有什么瓜葛?
“师姐,我刚刚在叶叔的身上看见蝴蝶的印记,我在方雨的身臂上也见到。我听说一个组织,都会标记的。是不是他们都在同一个组织?会不会就是叶叔找人陷害我。上次我给魏主任开除了,一上门他就知道了我。一个司机对学校里的事情那么了解,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郝新卿没说话,只顾着走路。
“我听胡睿说,这个学校有一段时间治安不好,很乱。”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别听胡睿那个娘娘腔说。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很适合你的地方。”
郝新卿阴阴笑了笑。
“哪里?”
“保密,我相信你会大为震撼的。”
颜生林跟着郝新卿翻了好几座山,衣服沾满了露水。颜生林觉得郝新卿怪怪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郝新卿很熟悉这个地方,应该是常常来。虽杂草丛生,树林茂密,时时还能听到几声飞禽叫声,但郝新卿似乎一点都不怕。颜生林反而有些害怕。在翻过一个小山丘时,他发现有骨骸。很明显是动物的。在跳过一个山坑时,他明显感觉到山坑下有一种发亮的东西。郝新卿说就是露水给太阳照的发亮,颜生林却认为是一双眼睛。大概走了十五分钟,郝新卿见颜生林有些累乏,两人便找一个草垛走了下来,各自擦汗揉脚。一阵阴风吹过颜生林的额头时,颜生林大跳起来,白色的鸟粪直直掉到郝新卿的头顶上。这是不祥的预兆。颜生林提醒郝新卿,郝新卿漫不经心擦了一下又起身要出发。
走进了一片树林后,颜生林踩在唦唦作响的残枝败叶,还听到吱吱的声音,郝新卿回过头来吓了他一下。原来是一只老鼠。他摔了一跤,他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他千真万确看到了那双眼睛会发亮。真叫人瘆得慌。郝新卿却觉得是颜生林自己吓唬自己。
到了一个歪脖子的松树时,郝新卿跟颜生林便坐了下来。
“待会我相信你会对眼前出现的景观,叹为观止的。”郝新卿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轻轻拨动了几缕秀发,微风阵阵,颜生林第一次觉得郝新卿也是很有女人味的。只是,颜生林却没心思欣赏,他一屁股坐在了草垛上,背靠碗头大的松树干。
“师姐, 我又给你骗了。你看看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什么事情,我看我就必死无疑了。虽说我死过一回,但我看不想死在这荒野中,尸骨无存。”
“哎,我就是有剧透的毛病,不说了。”郝新卿富有感情摸了摸松树皮,有感而发。“这颗松树是他为了我,种上去的。只是现在一切都没了。虽物是人非,但还是值得回忆的。”
“师姐,我听说现在城里人都喜欢把死人的骨灰葬在树下,是不是。。。。。”颜生林声音越来越小。很明显他想说松树下埋了一个人的骨灰。颜生林像弹簧一样弹起来。“罪过,罪过。见怪莫怪。”
郝新卿笑了一下。“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我只是这颗松树有我和他的故事。”。
“这个阴阴的山林里,可别跟我说故事,特别是关于死人的故事。”
“呸呸。我是真想他死,只是一个负心汉,却罪不至死。”郝新卿捶了一下树。
“师姐,你还记得镇上一个地方叫老虎岭吗?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老虎?”
“我刚刚来到南江大学时,就是他呵护着我,也是他害了我。当然,我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没有他,我怕早都要发疯了。”
“师姐,发疯不发疯,我可没兴趣听。我可一刻不想留在这里。我还要回去读书上课呢!”
“不过,他还很照顾我。要不是他,你也铁定要给开除。他是我的恩人,当然也是你的恩人。”
“谁?”
“我希望永远把这个人的名字烂在肚子里。他很善解人意,却贪得无厌,但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好人。”
“这个人叫你又爱又恨?哈哈。师姐我可不是来听你的罗曼史的。我走了。”
颜生林起身要走。郝新卿看了颜生林一眼。
“我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听听。”
“没那么严重吧。南江大学可是省重点,那有那么多恩怨情仇,何况象牙塔是不会给人污染的。”
“你给人设计的事情,不是在南江大学发生的吗?谭杰士,方雨,孙熙,这三人都不干净。他们要你往圈套里钻,你知道吗?蠢猪。”郝新卿明显提高了音调,颜生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很谨慎了,生怕再惹郝新卿生气。
“前几年,南江大学可是国家重点,但现在成了省重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原因就是这里有妖孽?这些妖孽在大学里头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搞得是乌烟瘴气的。说什么南江大学有鬼,南江水库的水妖是不是光临南江大学,还说有什么雪山野人之类,这一切都是谣言,一派胡言。前年,学校花了大力气铲除了毒瘤,遏制了谣言的泛滥,才消停了一阵。恭喜你颜生林,你算是来对了。”
“还不是一样,我这个老实就在你的眼皮底下给人坑害了。”
“我相信会好起来的。现在学校已经有部署了,相信不久就会有行动。朗朗乾坤,风清气正,这是象牙塔应有的气派。”
郝新卿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这如华盖一样的松树。颜生林见着郝新卿不由伸展开手来,闭着眼睛。他知道郝新卿在听软软的凉风声,在嗅闻青草味和泥土味。
“师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是清白了。我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也理不了。你真是一个言语犀利的人,不亏是我的师姐兼老乡,我承认我就是彻头彻尾的给人陷害的专业户。”
“又是胡睿告诉你的。我是想胡睿帮我做事,故意在他面前诋毁你。目的也是为了帮你的。胡睿这个人心思不坏,不然我也不会找他去提醒你。”
“老是搞一些故弄玄虚的话来吓唬我,搞得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胡睿,这个人呀,就是缺少阳光之气。听说他家里的环境不错,不过有一个嗜赌的老爸。他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你老说人家阴阳怪气,要留点口德。我认为胡睿的娘娘腔是有苦衷和原因,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人家帮过你,你也要照顾人家。这就是社会,你帮我,我帮你。说不定哪天我也要你帮忙。”
“走了?”
“慢。”
郝新卿凑过颜生林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颜生林很惊愕看了郝新卿一眼,郝新卿伸出食指顶着嘴巴,作出安静的状态来。
因为,郝新卿也瞧见了背后有一样东西,会发亮,在暗处盯着他们俩。是人还是鬼,或者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