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章 塞翁失马
５５９章 塞翁失马
林默道：“祭师大人还有这样的记忆，这可真的是说得上是博古通今了，所以小子有几个问题想要向祭师大人请教一下。”
子巫笑道：“我今天请林默小友过来，就是为的这一方面，因为昨天晚上我又卜了一卦，发现情况又是略有出入，可能不用到夏至那一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林默奇道：“提前行动，是龟卜上面说的。”
子巫笑道：“不过是小技而已，小友还是说你的想要问的问题吧。”
林默心道自己可是在不知不觉就走神了，差点将重点给落下，心底不由得汗颜。
林默道：“不知祭师大人可否清楚，噬魂一族，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大致的情况，能不能说说这方面的情况。我在记忆中总有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虽然也算清晰，可是总也是联系不到一块去。就仿佛是一颗颗的珠子，需要一条线，才能够将它们给串起来，可是我总也找不到这样的一条线。”
子巫沉吟了良久，就在林默以为他是不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是开口了：“从我们的历代祭师的久远记忆来看，噬魂族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族群，不止是在武修大陆，在其他的位面，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那可就由得小友自己去寻找了。”
林默心道这又是什么调调，要是自己找到了，那里还用得着再向他询问呢。
不待林默开口，子巫又道：“小友可能觉得我这些话都是敷衍，可是历代祭师的记忆，到了我这里的时候，都不是完整的，我要想从中找到完整的历史，也是力有未逮。如果一定要说，也是只能说个大概，而且也是因为是旁观者的原因，许多的地方未必是正确的，如果想要找到完整的答案，还是需要小友自己找到答案。”
林默几乎要苦笑了，想不到问来问去的，居然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过这样的情况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这世界这么多的事情，子巫不过是土著的祭师罢了，对于这诸多地方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这已经是相当地难得了。指望着从他这里得到全部的东西，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将别人的事情那么的特意关注，因为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样的关系，在武修大陆上面闹腾得再厉害，似乎也是影响不到神隐之森，毕竟是两个不同的地方。现在他可以对武修大陆有这样的理解，已经是厉害得不得了。怪不得可以被称为万事通。有这样的眼光见识，这个名号实在是当之无愧。
虽然有些东西也是说得不清不楚的，可是毕竟也是指明了方向，尤其是指出了自己是噬魂族的人，这就已经是相当地难得了。至少自己可以知道自己是来自于哪里，对于许多的事情的努力方向也是有了个指标，不致于两眼一抹黑，那样的话可就是要命了。
如果噬魂一族真的是在武修大陆上面流离失所，那么这样的遭遇，与这神隐之森中的土著，不是如出一辙吗？都是为对手所迫，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可是现在土著们的敌人是这神隐之森中的神主，然而在武修大陆上面，噬魂一族的敌人，却又是谁来着？
有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并不知道谁是敌人，这样的情况才是最令人发毛的。因为你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剑要指向何方。有可能与你并肩作战的人，正好是在暗地里给你捅刀子的人。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常见，可是却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可能的事情是出于偶然，然而更多的事情却是出于一种必然，事实上，不管是对于谁来说，长久地在一个地方，总是会养成各种的固定的东西的。
林默道：“祭师大人已经将话说得这样圆满了，我也是知道要怎么去做了。”
子巫笑道：“有的事情不是我不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再有就是，有的话我即使是想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毕竟前后可是矛盾的。小友可能也想到了，每一代的祭师都会有前面的祭师的部分记忆，这样的情况一代代传了下来，要是不出现混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默也笑道：“先前祭师大人还说，我有什么问题可以趁机询问一下，想不到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子巫道：“谁知道小友的问题这么直接，对于这么内部的东西，我一个外人却又哪里可以知道得那么清楚。更何况，这些都是发生在武修大陆的事情，我身在神隐之森，固然是有所耳闻，可是对于许多的情况，却是并不能够得知得有多么详细。所以才是这样敷衍小友，这也算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林默道：“祭师大人真是坦率，不过这样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不怕有损于自己的名声吗。在外面，祭师大人可是有个‘万事通’的名号呢。”
子巫道：“他们的口中的‘万事通’，是蔓藤，那是一个统一的名号，可是现在的我，只是土著的一名祭师，我需要对土著负责，让他们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应该对于别的什么样的名声去斤斤计较，那样的话，我有什么样的名声，那也是无用，因为这些并不能够帮助我们抵御神主的攻击。”
林默心道这话倒是不错，因为对于土著们来说，唯一可以救得了自己的，也是只有自己了。在神主的攻击之下，他们显然已经没有法子正常地生活下去，从他们先前三年没有一个新生儿的情况，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窘迫了。要是任由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土著们被灭族，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严峻的形势之下，子巫身为土著的祭师，居然还可以压得住局面，由此可知他实在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要是不厉害的话，他也是没有法子要以将水泡族长这类的土著给训得服服贴贴的。
“如果我们土著注定要离去，那么我们就要离去。”子巫道，“神隐之森再不是我们的天下了，在这里，我们连基本的生存都已经难以保证。好在我们还有个‘神树之宝’，是它暂时护佑住了我们土著。虽然自远古起，它就已经杀死我们无数的族人了，可是在这样的面临着灭种的危机之时，却是它救了我们一回，给我们土著留下了最后的族人，最后的幸存者，最后的希望。”
说到这里，子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在林默肩头窜来窜去的花花。
林默心道这可真的是一笔糊涂账，以前的话，它是一株食肉植物，可是现在的它，却是进化成为了一只黑色的小生灵。先前的它，单是凭着杀戮本能，也不知道捕食了多少的土著，甚至于其它的鸟兽，只怕也是不会少到哪里去。想必是它所造成的杀戮太过于惊世骇俗，所以才是逼得神树要出来封印它。
具体是什么情况，子巫祭师没有说，不过从最后的结果来推测，想必当时是发生了相当的了不得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花花，到底算是一株怎么样的生灵。现在的它已经进化成为了一只有四肢的黑色生灵，与先前相比，已经是更为犀利的存在了，只是不知道以前的记忆是不是还存在于它的脑海里面。现在子巫祭师这样当着它的面说起，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它以前的那些久远记忆。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好，要是一个不小心，花花失控的话，那样的话林默可是没有什么把握可以让它安静下来。单是现在，除了睡觉，花花似乎是一刻也是停不下来，哪怕是白天也总是从一个肩膀跳到另外一个肩膀。好在它的体形现在很小，要是体形再大一些的话，那可真的是要命了。
虽然体形小，可是花花的重量可是不轻，这样的窜来窜去的，对于它来说，似乎是一件极为欢快的事情，对于林默来说，这可真的不是一件太轻松的事情。不过慢慢的，这样的情形也是可以习惯了。
子巫笑道：“小友是不是在思量，我这样当着它的面这样说它，会不会给它造成额外的压力？其实它也如同我们祭师一样，在经历了这样的漫长的时光的洗礼之后，我们都是发生了不得了的改变。神树已经不是当初的神树了，我这个祭师自然也不是当初的祭师，而它——‘神树之宝’，自然也不再是当初的它。对于它来说，是不是还保有以前的记忆，这还是一个问题呢。因为在以前的时候，它的所作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更何况，它当时能不能通灵，还是一个两说的事情。”
林默几乎要跳起来了，想不到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思就这么着被他给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