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章 行走的树
５６０章 行走的树
林默笑道：“祭师大人是不是会一门‘读心邪术’，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我所想的东西，祭师大人都能够说得出来。”
子巫也笑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当我知道了小友的来意之后，对于小友的去向，自然也是有了一点眉目，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以猜出小友的一部分想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寻常时候，我几乎都是在这神树之上，每天有太多的时间来进行思考，对于我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东西，都是去细细思量过。”
“对于不明白的事，也是用龟卜加以测算过，许多的事情也是可以大致上得知它未来的状态，算起来，这算是身为祭师的我的一种本分，算不得什么的。”子巫补充道。
林默道：“虽然祭师大人很谦虚，可是这样做到已经是相当地厉害了，照我的话，哪怕是天天看着这个龟卜，可是也是半点看不出来什么门道。”
子巫道：“会者不难，对于不懂的人来说，可能很麻烦，毕竟一些基础的东西也不懂，更不用说是它的那些个高深的方面了。越是不明白的，就越是会在心里将它们往困难了想，事实上，当你懂得了它的原理之后，也会发现，原来不过是如此，只要搞懂一些基础，以后的东西就迎刃而解了。”
林默心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这所谓的基础，却也不是可以容易弄明白的。对于许多的事情来说，这基础的东西，才是最难的，万事开头难，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想要找到方向也是难以成功，更不用说是可以入手了。要是没有指引的话，单靠自己慢慢的摸索，那得要走多少的弯路，那得要浪费多少的时间。
所以很多的话说起来可以是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便是可以一笔带过，可是真正的实现起来的话，往往是要付出极为艰辛的努力，才是可以得到一点眉目，或者是从中得到一点契机，从而奠定了继续下去的基础。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轻松完成的，能够轻松完成的，那都不叫事，应该说，那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东西，根本不用经过什么学习，那就是可以掌握的东西。所以，这些个东西会与不会，与个人的努力没有半点的关系。
林默笑道：“祭师大人真是举重若轻，可真的是让人羡慕得紧。”
子巫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有的道理，不用学就明白了，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有的东西，却是宁愿更迟地理解它才好。因为有的道理哪怕它们明明是正确的，可是却也不应该早早地就将它们领悟透彻，因为这样的话，很多的乐趣就已经失去了。”
“这么严重？”林默问。
子巫道：“每一代的祭师都会有上一代祭师的部分记忆，这听起来似乎很是美好，因为许多的技巧，不用学，就是已经存在于脑海之中了。这样到时用起来，可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这似乎是一种完美的传承，这样的传承似乎是妙不可言。然而对于它的弊端，却也是同样的让人觉得苦不堪言。”
林默道：“祭师大人这话倒是新鲜。”
子巫苦笑一声：“这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有的东西的确就是这样。对于旁人来说，他们只会默认看到你得到的好处，对于你的付出，你的努力，他们是自动地选择视而不见的。我在土著中做了这么多年的祭师，对于许多的事情，实在是看得透彻了。”
林默心道要办成这样的事，可还是不大容易的，起码要是阅历少了可是不行。不过对于身为土著祭师的子巫来说，许多的事情真的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说别的，单是这个记忆的继承，这样的事情可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再有就是，先前子巫祭师所说的，别人只看到自身的好处，可是这个问题反过来看，自己看到的，又何尝不只是一些不足之处。所以许多的事情也是难有一个比较客观的态度，尤其是这样的事情牵涉到本身的时候。大抵总是会有着目力的限制，这是一个无法超脱的怪圈。
想不到子巫祭师这样久的阅历，却也是囿于这个怪圈，林默也是不由得有点儿感慨。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对于土著们来说，这是一个奔赴未知的地方的前夕，准备工作虽然少，可是却也不是不能不做的。最起码，在路上要吃的东西，总是要收拾一些的，再有就是，要怎么样的回避神主的手下的追捕。
林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似乎先前只是问过一半，只是问了子巫祭师的事情，对于这神树，好像并没有问起，因为林默实在是好奇，如果说到了一定的时候，不管是神树还是藤蔓，都是可以产生新的意识，那么到时候，它们与之前已经产生出来的神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来着。
林默问道：“祭师大人可知道，神树会什么时候产生意识，再有就是，等到土著们完全离开之后，神树会不会遭到神主的毒手。毕竟神主的麾下那么多的什么大将军，大将军的手下又是有那么多的妖物，想要对付神树，这个似乎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吧。”
子巫笑了：“小友还在关心神树吗，是不是担心‘神树之宝’离开之后，神树会有别的变化？”
林默心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不是说是产生神识吗，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情况不成。
林默问道：“有什么事会发生呢？”
子巫反问道：“小友可曾见过生长在深潭之中的大树呢？”
林默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似乎在这神隐之森中转了许久，可是还真的没有看到有什么树是生长在水中的，顶多是靠着水边生长，这就已经是了不起了。可是当第一眼看到这神树的时候，就是觉得它的确是与众不同，因为它实在是太奇怪了。居然是生长在这样的深潭之中，更加奇怪地是，哪怕它是这样的浸在这潭水中，可是看起来，它却还是如同一座山般的庞大，这可真的是让人啧啧称奇。
“从来没有见过。”林默答道。
“那么小友认为，神树为什么会生长在这潭水之中？”子巫问道。
林默心道我要是知道，哪里还会问你来着，现在你反过来问，我又哪里能够知道，许多的东西可是没有法子弄明白。虽然没有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话，真的也是难以想象得出来，在听到旁人这样说起的时候，也是觉得很是不解，至少是理解不能，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知道。”林默老老实实地回答。
因为是真的不知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林默也不觉得这个是什么样的丢人的事情，所以这样的直接回答出来，也就是了。
子巫笑道：“小友倒是诚实，这样说倒也坦荡。不知小友有没有想过，神树是自己‘走’到这里面来的。要不然的话，像是在这潭水之中，哪里可能有树能够生长得下来，就算是因为河流的变动，可是这样的变动下来，这树也是不能够再这样茂盛了。可是小友看神树的模样，一切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不是吗？”
这下林默可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这树这么庞大，它还能够自己行走，这实在是颠覆了认知，先前的时候说它可以产生神识，这倒没有什么的，子巫祭师的本体也是植物，这个还能理解，可是要说它能够行走，这就真的是匪夷所思了。
“怎么？小友是不是不能相信？”子巫笑道，“看看你肩上的小生灵，以前的它，只是一株食肉的植物，而且也是一株可以行走的植物，可是现在小友你看，它已然变成了一只有着矫健四肢的生灵。对比一下这样的事实，现在还觉得神树可以行走，这个事情很难以相信吗？”
话是这样说，可是林默一想到那山一样的神树要是真的走动起来，那岂不是说要造成天崩地裂的动静？毕竟虽然说花花以前的本体是一株植物，可是它以前的样子林默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却也没觉得有什么。最初看到的就是花花被束缚在一颗蛋里面，后来用自己的魂力与血脉之力将它解开了封印出来，就是见到它这样的小小的生灵的模样了。
对于以前的它，毕竟是缺少了一点直观的印象，要说它以前就会行走，这也不算是什么，毕竟它现在可是这样的小巧，以前的话，它未必也会有多么的庞大。
然而现在听得子巫祭师说起，这一株如同小山一般的神树，它也是能够自己行走，这可就是有些接受不能了。因为像是这样巨大的一株树，它要是再行走的话，这样的动静可真的是有些令人觉得莫名恐惧了，单是看它那巨大的树冠，这就是一个了不得的重量了。至于它要怎么样行走，这可实在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