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异中常
“这镇子经常有人借宿吗？怎么两家都这么多屋子！”我问血九，血九确蹲下看屋子除了炕以外唯一的那口大箱子。
“有些吧，这边好像做棺材很有名气，不乏远道而来的，没准借宿的多，还有我们猎户村，有时候他们订购皮子要求很严格，让我们带来生皮直接在他们这里做成熟皮！”
“我总感觉哑巴老太跟这老头家不像是住人的！”
“难不成你怀疑是住鬼的？”
我也蹲下，跟他一起打量这口箱子，“不是，这两家给我感觉跟地道差不多！”
“你想说啥？”血九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
“老头刚才说了，那地道并不是表面上你们以为的，方便运输皮子，正如他自己说的，这镇子又不是多么需要皮子，不专门做皮子生意的，犯得着费心挖个地道运输？那地道只是顺便运输皮子，实质是保存祖上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你看，这里每间都是一个格局，你，，，想过没有，这些住户家也只是顺便用来住人的，实质，，，！”
“实质也是用来做更深的？比如，储存东西？”血九眼睛一亮。
“对，我只是感觉，也没什么证据呢！”
“你可以啊，我都没想到呢，被你这么一说，，那，，是储存什么的？箱子？炕？”
“这老头家跟哑巴老太家一样，屋子多，每一间屋子都一个摆设，可也不同呢，哑巴老太家屋内的摆设很明了都有那个棺材雕刻，这老头家的，，，没有！”
“我这不正在找嘛，我也纳闷，为啥处处可见的棺材雕刻，这老头家一直没遇到，不太可能，那么一定是暗处，在暗处，这箱子怎么打开，咱们看能不能打开！”
我们一边说一直也在寻找这箱子的开口，
这箱子跟地道下的棺材一样，囫囵体，找不到打开的地方，可棺材上有雕刻，小金花摸了粗线条就可以打开，这箱子，，，彻底是没门啊！
血九重新起身，看这间屋子，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窗户，窗户没什么，炕，也没什么，难道会是，，，！”
他上了炕，原来我们忽视了一样，灯窝子。
这个灯窝子我知道，猎户村就有，土炕上总有一面墙会凿个四方小洞，用来放煤油灯，偏僻地方没有电，天一黑全靠这点光亮。
拿下灯，血九掏出火机点上。
结果煤油灯一点，什么都变了。
我的天哪，这口木箱子上是有棺材雕刻的。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我的直觉是对的，这个村子从来我就感觉古怪，有人说，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有他长期生活氛围的影响，那个哑巴老太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古怪，
她的古怪让我对这个村子都有了古怪的直觉，
在没有地道老头说那些之前，我还怀疑自己神经过敏，甚至怀疑那晚我看到的也是自己神经大条下的错觉，都不是，全都不是。
相反，在煤油灯一亮，平常什么都没有的大箱子出现了那么真实的熟悉雕刻，我彻底坚信，所有的直觉都对着，而且，我隐隐感觉，这些东西背后的神秘，，眼下只是冰山一角。
这口箱子照例是那个棺材雕刻，我跟血九尝试用小金花教的试试。
没想到竟然真的打开了，顺利的不可思议。
可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箱子，空的。
我俩面面相觑。
“怎么会是空的？”
“我还以为会是一张画呢！”
“我也这么以为，不对，在箱子里，你看！”
这口乍一看是空的箱子原来重要的东西不是在箱子内，而压根就是箱子板子上。
可这次不是棺材雕刻了。
是一个碗。
这口箱子内壁有一面刻着一个碗，这碗太平常，就是这边吃饭的那种，
灰不拉几的自来旧颜色瓷碗。
“究竟什么意思？这样一口不容易打开的箱子内绝对不该放一样平常的东西！”
“不一定呢，没准这口箱子原本放的重要东西，现在东西被转移了，就剩下空箱子了呗！”
“有道理，可是，这碗应该是很早就一直雕刻在上头的，为什么？即便有别的东西转移走了，这碗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啊，而且你看，这雕刻的刀工手法，跟所有看到的棺材雕刻一样精湛呢，我不会看，但总感觉是一个人的手法，而且，看痕迹，年代久远，应该是跟箱子原装就有的，老头不说，这镇上好些怪东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嘛，这口箱子差不多也是吧！”
“咱们看看别的去，趁老头还没回来，赶紧的！”血九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是别人家里，我们时间有限。
既然知道了打开的办法，接下来很简单。
我们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挨个屋子进去一番，用同样的办法挨个打开每个箱子。
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所有东西一致，所有箱子都是那样打开的，也都是空的，但，里边的雕刻不同。
有碗，有细颈瓶，还有类似铜钱一样的东西，有胭脂膏盒子，最后我总结，都是些生活用品。
这会，门外有脚步声，老头回来了应该。
我跟血九赶紧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顺势躺在一个炕上，假寐。
“血九霸头，血九霸头！”
我们假装被喊醒，起来，“老怪哥，回来了！”
“不好了，我刚才回来，又发现警察了，也是着急，没来得及说，上回你们来第二天镇子被山下城里警察封了，找人，他们说的我一听就是找你们！”
老头边喘着气跟我们说，边拉着我们往院子里走，“别慌，他们不会马上找到这里，我给你们藏起来！”
血九慌了，紧紧拉住我，我确矛盾了。
警察是来救我的，我不是一直最盼望的就是这一天吗，我这会跟血九一样的躲，躲的是什么？是没心没肺，家里一定急疯了，
可是，我这样把他交给警察，我，，，我又同样没心没肺。
我被血九拉的紧，紧紧跟着老怪头走，心里七上八下。
我左右都是要伤害一些人的，要么家人，要么这个男人。
可是，可是我眼下还有一样心思，那就是这个棺庙小镇的古怪，这不是一般的古怪，这比我见过的所有古怪小说都神秘，最重要的是，这些神秘真实，不是故事。
恍惚，老头已经把我们带到了院子一角，这院子要走很费劲，到处乱七八糟的棺材，所以这一角并不显眼，因为这一角掀开几块棺材板子之后是一个坛子，大坛子。
老怪头带我们钻进这个跟缸一样大的坛子里。
“他们来了，不会找到这个角落，即便真的找到了，也是我酿酒的坛，放心吧，我给你们看着。”
从坛子下来，地方很大，干干净净，借着上头的光，隐约可见，这里跟老头家那些屋子一样格局，
如果没看错，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屋子。
老头要上去，被血九拉住，“老哥，正要问你，前几天警察怎么回事？”
“找人，描述的就是找你们，不过咱们这村子人不多嘴，问谁都不认识，他们搜了三天吧，陆陆续续一直在附近转悠，有时候夜里林子还有警犬动静，吵得人没法睡，后来他们好像找到了一个女人，对，就是上回跟你们一起的，但是那个女人好像被蛇咬了，发现的时候，身上蛇毒已经救不了了，后来，几天都没再来，但是今个怎么又来了，反正这几天他们一直断断续续在！”
“招娣中了蛇毒？”我一屁股坐下，刚好坐到地下这屋的炕上。
“老哥，你帮我留意着，这帮警察还有啥，回头跟我说说，老哥是个明白人，事情就，，！”血九看了看我。
老头摆手，“血九霸头的事情，我懂，我出去了，你们歇息会，一会我下来找你们！”
老头说着伸手勾住坛子口，一个纵身，跟一只灵巧的老猴子似上去了。
不一会用钩子顺下来些水，但没说话。
坛子被棺材板子重新盖住，侧边投下光线，我们不敢点光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