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冤家窄
小金花当天晚上给血九打电话说小镇头雪下了,刚开始下。
我和血九商量,这次我不能一块去了,我得回家过年,刚好酿酒也需要个把月,血九说那个光人魂魄一直在小镇游荡,要是我不想去,也就罢了,我们把东西都搬到二楼,把铺子钥匙给了麻胖,这段时间给看着点,
我就回家了,血九赶往小镇酿酒去,当然走之前,送给老徐的酒坛子找机会偷回来了,顺便带回小镇先放段时间,
上次我爸说我一身痞子气,我刻意买了身以往那种衣裳回去,然后把皮子从麻胖那赚的钱拿出来一些,我知道钱来之不易,所以没大手大脚,而是拿了几千,就买些我爸喜欢的吧。
我爸喜欢喝酒,我就找了一地方买了些酒,然后我打小他给我做的最多的就是鱼,各种鱼,他说吃鱼聪明,我好像长这么大从来没回馈过他,我就到大润发买了好些鱼,用一大保鲜箱子给装好,
我那只胳膊不太能提特重的东西,鱼一大箱子,酒好几瓶,我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打到车,
我心里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我跟血九去马头琴那几天,我更改了这么多年对于老板二字的理解,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一老板,特风光,我打小就羡慕老板这俩字,可是这俩字真跟自己有点关系了,跟感觉好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两个字意味着要用脑子,操心来撑起来,啥时候失业了很正常。
从小到大都是他为我付出,我大了,我有能力回报他了,原来付出比收获更快乐,那是一种成就感的快乐。
我坐在车上一路发誓,这次回去我啥也不扯了,大过年的,我得好好顺从老白头。
我回去之后感觉咋这么搞笑,费腾又在。
不过我没提前打电话啊,应该是真的巧合,妈的,有阵子见面我俩总装逼的来句好巧啊,说多了,巧就赖上我们了。
客厅好些礼品,有人送来的,我爸最会过日子,过年过节总不先买东西,等着别人先给了,他再倒手送给另外一人。
颠三倒四,其实过节过的就是颠三倒四,有句话说的特好,买海参的一般这海参不是自己吃了,而吃海参的也一般不是自己掏钱买的,过节哈,一盒海参其实在旅游,从A送给B,B送给C,最后ABCD---到Z,26个字母倒腾。
我一进门,俩人表情跟见鬼了似得。
“好巧!”我给某人打招呼。
“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打的车?”
他赶紧接过去,
“我颜值高,车打的我!”
我一屁股横在沙发上,哈,铺子都是炕,沙发,我亲爱的,好久违的软啊。
我爸开始拆保鲜盒子胶带,“你哪买的鱼?”
“超市啊,咋啦?”
“这肚子都破了,不新鲜,就骗你这种傻子!”
“不会,我自己挑的啊,那不是鱼籽嘛!”
我爸很无语的拖了箱子到厨房,
某人坐到我旁边,“大小姐,鱼籽是啥颜色你不认识啊,你最近干什么了都,哪来的钱?”
“去日本做艺妓了!”
“你这儿又怎么了?”他瞄向我脖子。
靠,忘记了,我赶紧坐正,撂下头发挡住,“一会敢在我爸面前说,看我不掐死你!”
“你到底咋弄的?”
“钱多,烧的,买了十斤大金链子,艾玛,睡觉给压的!”
“十斤,你咋不直接压背过气去!”
“我侧着睡,让你失望了!”
“哦,你侧着睡,旁边没别人?”
“有啊,你问问几号吧,日期不同,睡我旁边的不同着呢!”
“那我就问问,有个叫费腾的,可以预约几号在你旁边睡?”
“你要不要脸,你别让我这么看不起成不,你是不是发情期太长了,你见面两句话就是这些破事,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起靠裤裆思维的动物!”
“你最近跟什么人一块,是不是麻胖,你就结交一些社会小哥吧,看你现在啥样儿了都!”
“别一口一个社会小哥,没谁一直搁大学耗着,耗些没用的!”
“过了年你就去学校吧,我不想包庇你了,如果爸信任我,把你交给我,我一再包庇,对你是有责任的!”
“边儿待着去,自以为是,最讨厌你这幅家长的臭架子!”
我一手推开他,他索性就着沙发的波动倾到我这边,膏药似得粘着我。
血九比较硬汉,他比较暖男。
他只要笑一下,就可以顺其自然的耍赖,让人无法生厌。
但这跟以往有些不同了,我不会忐忑,麻胖的松散教会了我轻心轻眼看生活,
这样的我不会有动不动就面对男子肢体的靠拢过分看大的紧张。
而且几次去赌宝场的我,不会把什么一些场合看的那么隆重,比如我不会再把一公司年终会看的那么大,是,就是一帮一块劳动的人年底凑一块喂喂嘴,赌宝场也是,所谓自信从来需要实力,我一新脸,我们有门道,老脸也得看我们脸。
我不知道是否很多人跟我一样的感觉,面对不同的氛围,同样一个自己,完全是两个样子,家,我就是一孩子,可是我自己的地盘,我是一王,吧!(别连着读这俩字)
家吧,自然舒适,可是我找不到价值,而且这个氛围,我不会懂很多深奥的思想理论,家太安逸。
俩爷们做饭,我负责吃,饭后俩人默契算算该着给谁送什么,送到啥地方去,俩人真默契,忙活着,我是一闲汉。
我就找活干,擦地,结果拖把杆子被我弄断了,我就纳闷了,一看着挺不锈钢的杆子咋这么不结实,怕我爸回来说我,就凑合弄弄,冷不丁看不出来得了。
回来事先没说,估计没人给我晒过被子,我自己弄到阳台上晒下。
结果我一抖擞,竟然掉出来东西,男士内裤?
我的床,怎么会有这玩意?
我扒拉床头柜,奶奶的,怎么好几瓶男士香水也有,费某人在我家住?
他这段时间在我房间住?
拉开大衣柜,我的天,果然都是他的东西。
不行不行,我在家得住了年前半月啊,多不安全。
我得回我那出租屋去。
不过有病吧我,回铺子也不用回那小窝啊,也不对,铺子一个人待着怪瘆的慌,我三个窝可以待,竟然没一个安生的。
我觉得躲不是办法,我干脆到客房找间睡去。
趁着他俩出去送礼了,我挨个翻找家里客房的钥匙,跟我玩智商,现在未必是对手,家里好几间客房,我挨个都锁上,他知道我在哪间睡对吧,我还每天都不在固定一间睡了,我到处睡,血九不曾经说那个曹操死后好多假墓掩人耳目嘛,我也弄好几个他猜不透的房间他每天挨个找去,我爸在家,他总不能神经病的给我们家翻个底朝天吧,哈哈,这么无聊的春节前,这个事情倒是太有意思了。
我把钥匙好生藏好,不能随身带着,我给藏到了最找不到的地方,花土里。
扣了花土老深,埋进去,上头好些小杂草,我又给重新插进去,不对,那我晚上不得再抠出来?
不好不好,最后我想到一地方,阳台一袋米里,扣米可比花土方便多了。
哈哈,我个天才。
晚上他们回来,我很稳重的,没有窃喜嘚瑟,我觉得我爸要是抗日那会,肯定是汉奸,是个超级有眼神的汉奸,他竟然说晚上跟人约了搓麻将,
我爸是不在家住了?
九点回来的,十点半走了。
就剩下我俩啊,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我觉得一个人不说话又死皮赖脸盯着自己看,自己到哪他都盯着看,简直太不自在了,我还不能主动反驳,我得找点事情做,
扒拉出来一些旧的牛仔裤子,挨个剪,可以做点小手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