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如何翻越唯一
他看着我剪,拿了罐啤酒,坐到不远处地板上,一口一口喝,没话。
我是在自己房间找出来的旧衣服,自然也在这里做手工,墙角有我中学时候学了一阵子的古筝在,我没怎么学的会,好些年了,他竟然喝了会酒,扯了盖古筝一布帘,
坐前,他是干嘛?要弹这个?我那些指甲早就找不到了啊,他,,,
我看他连个胶布也不缠,直接徒手撩拨上去。
这么久了,我还不懂吗,他就是想着各种法子激发我情绪,
我得沉住气。
我只是看了一眼,低头做自己的,
渐渐声音起来,我慢慢听得出来,《烟花易冷》
他弹得不好,要不是他配着也在唱,我这么高的智商根本听不出来这是弹的啥。
可是他唱的好,他声音很有磁性,而且最好听的歌声,是融入了唱者的情感。
烟花易冷那样伤感的歌词在他这样的音质下,我需要足够定力才能冷血不动容。
我一脚踢了一地的牛仔布,离开。
我确定他没有跟着我,因为古筝一直在弹,从米袋子里翻出那串钥匙,从下午就锁好的客房里找出一间,麻利打开,进去。
我一直以为我智商很高,这个馊主意一定可以玩弄他,可是我错了。
无论我在哪个房间,声音一直在,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每一句都在撕我的定力,
他没有任何保护的东西,一直在徒手弹,我要不要过去,其实一大老爷们,没事的对吧,可是他,,,他那样阳光的脸,我舍不得,
我索性用枕头埋住自己不去听。
我最后用被子捂住自己,再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是我足足这样了很久,被子悟出了汗一身,耳朵都快捂烂了,松开,一直在,我没有定力了,蹿下床,蹿出房间。
冲进去。
他静静坐在那里,连头都不会一下,专心的蹩脚的弹着。
“你不要手了?”我一把抓了他手,只是一下他就停下。
我多了解他,就是专门等我有所动作的,
可是我翻开他手,竟然起了水泡,,,
“得用温水泡,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难听的噪音,还这样折腾自己!”
“我可以用噪音暖起来烟花之后的冷,不是吗?”
“你别折腾了好不好,你能不能爷们点,别用这种手段一次次索取我,你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我很无助,在无助面前,谁会计较自己有意思没意思,有意义没意义?”
“我已经很久不会哭了,你别让我看不起自己啊!”
他有一双温情的眼神,如果一个男人帅到让女子都自卑,又那样专情,难过这一关的,我难过他这一关心关的。
我端了温水,把他双手放进盆里,“疼不疼啊?”
“你想让我疼还不是不疼?我不疼就不管我了是不是!”
“你自己泡着吧!”我转身要离开,
身后一双蘸着水的手带着久违的钳力一把圈了我,
“放开我,你能不能别这么俗?”
我失脚踢了那盆水,地板上一片湿,一双同样湿的手捧了我脸,
我根本没可能的反驳被他强迫上,,,
没有曾经的眩晕,没有紧张,,可是让我呼吸困难。
我从来没有被他恩赐过这样带着同归于尽式的吻,
我寻找可以的空气,可是确吃到了一颗泪,是他的,
这颗泪喂走了我所有的冷血跟残酷,,,
脑海中过眼重重一幕幕,,,
直到我大脑缺氧一般的窒息,他松开,一双阳光的眼眸装着汪洋一样的深邃殇看着我,一转一转,流离在我脸上,每一转都有泪花在,“我想你,我想你想到没了风度,没了道德,没了理智,我想你想到太配得起你说我是个发情期长的动物,我就是这样现在,我想装一个可以征服你的样子的我,可我没了主意,我到底要装成什么样子的我才能博取你芳心,我知道用一点点苦肉博取最经不起你心过滤,我知道我用都被你厌倦了的吻博取也最经不起,可我,,,只爱过你,我找不到经验的,我在你面前失败,在你面前爬起,跌倒,爬起,,,从我自以为是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就在给自己制造残骸,我现在,,残骸到什么都没了,,,还有一丝内容的我都被你弃掉,如此彻底没有的我,你是不是会弃的毫不犹豫?烟花易冷,是不是盛开过的爱情真的如同烟花,冷却过后只有灰烬?”
我找不到任何语言勾兑这些语言,唯有一滚滚的眼泪,伴着我100度的挣扎跟看不起自我而下,
“婼婼,,,嫁给我好吗?嫁给我好不好?我失眠,没有你我害怕夜晚,我魂不守舍,我每天都游荡一样的活着,嫁给我,拯救我好不好?”
“我现在不是白婼,我不是我自己,你作证好不好,我不想辜负他,我不想辜负那个闷爱我的男人,我不想一直徘徊在两个方向,我有一大堆的计划,可是所有的计划里都驻扎了他,我所有的计划里都逃离着你,我找不到别的计划来继续我自己,,,你想要我怎么样?你随便好不好,但你不要记住今天的我是白婼,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叛变自己,我想做个顶天立地的自己,我想要一个理智的自己,可我不想太寒冷,让你寒情,让他寒心,我,,,我没有路可走,我们都是彼此最棘手的彼此,我们只能自己走出来!”我语无伦次,可我的唇已经弥漫在他脸颊,我吻遍他每一片肌肤,每一度温热,我在吸毒,在做毒让他吸,这是爱情吗?
是不是我严重的两份爱情都像是沙市蜃楼一样,根本莫名其妙的走了进去,可我一直找不到走出来的机关口?
血九也一定找不到爱情的机关口对不对?
爱情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拳头大一块心头血肉,叫做心的东西会产生这种产物,它操纵着人失衡,
我们从地板缠绕到床笫,可是没有跨越那个界限,我们在吻中燃烧惯性的遗留,
一直到半夜,我怀里他身体发烫起来。
他喝了点酒,但不会醉,他在我怀里吻累了折腾累了,睡着了,可是确是发烧的状态。
但是烧的不高,,,我找了退烧药给他吃下,他紧紧赖在我怀里。
我像是一头小兽,怀里的病兽离开这只小兽会成为一摊烂泥,
“别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婼婼,给我一次机会,,要了我,,收下我!”
“你怎么会莫名发烧啊,不行咱去医院好不?”
“我没烧,我是心烧而已,我这里有一把火,烧的好疼,婼婼,我真的错了,我没以前耍风度的那样潇洒,我什么都估计错了,我以为你放得下我给你的习惯我们就很清楚了,可是我放不下,我怎么都放不下,我离不开你,离不开对方的是我,,,是我,,,!”
“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说,其实,,其实这世间好些东西都是鬼打墙,爱情也是,爱情是用好些元素制造起来的鬼打墙,只要你找到打开的法子,,,走出来很简单,我不能伤害他,我做不到伤害他,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是我懂,我,,我陪你走出我们爱情的城墙好不好?只要你肯翻越,,,一定可以的!”
“不,我翻不过去,你说的对,用18年爱上一个人,要用18年更久都恨不完,也是,,要用18年更久都走不出来的啊,我如何翻越过去,,,我只爱上你,爱过你,爱着你,我如何翻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