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当保安
第十六层面一共有5大厂区，我们这一批反润出人员，全都被安排在了家文当家作主的生产厂区。
在办理好了自己的工作之后，我和潜空拿着身份证明自行去报道。光是这一个细节，就能看出十六层面的优越性了。
在前两个层面，底层苦役和新兵，是没有权力自由行动的。即便是在自己所属的矿区或新兵营，他们也要严格遵守内部管理规定，连上厕所都要请假，请了还不一定批，批了还限定时间。这种规定在苦役和新兵阶层里面饱受诟病，都说到了仙界肯定就没有这种没人性的规矩。
想多了，仙界也得看是干什么的。给无涯区上仙护法的那些童子，动不动几个月不让上厕所，只能留在护法岗位上打坐。估计他们憋得都恨不能去妖界十八层面干干苦力，活动一下筋骨呢。
十六层面就不一样了，不止我俩，所有初来乍到刚刚拿到身份证明的工人，全都自行进入厂区，去各自所属的作业区报道。
“六哥？是你吗六哥？还真是啊！诶兄弟们，快看是六哥！就是带蓝帽子的那个！”
听到招呼一回头，我看到一群大概四五十人，全都一脸兴奋满眼泪水的向我跑来。
小仙迅速扫描识别，确认出他们都是当初明珠维权组织的成员。
我根据小仙的提示，叫出了他们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的名字：“门特列，奥丽斯托。你们怎么在一起？是从第十八层面就就一直没有分开？还是才聚起来的？”
门特列是位润出人员，曾在附高区区府后勤工作，是一位勤快的刷碗工。
区府的刷碗工，在偷渡者眼中一样高自己一等，在跟随我维权的过程中，因过人的能力和自信心，在基层获得了一定的声望。也得到了我的重用和特别拉拢。这样的人有很多，多到我连名字都记不全了。
门特列的回答就透着一股精明：“我们几个比较有缘，从一开始就被分在一起。这段时间大家又相互关照彼此扶持，这才一个也不少的来到这里，又一次见到了六哥您啊。”
我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对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奥丽斯托道：“有见到其他的兄弟吗？”
奥丽斯托马上转头寻找：“有的有的，刚才还看到了两个小组，加起来能有一百多人，我去叫他们过来。”
我拉住他：“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咱们初来乍到，都低调点儿。我给你俩安排个任务。”
二人同时道：“六哥吩咐！”
“报道完之后，想办法把兄弟们派出去，告诉咱们的人减少聚集。现阶段低调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本职工作，别考虑太多。等我这边稳定下来了，会跟大家联络。”
二人意识到自己的毛躁，深感不安。门特列后悔道：“刚才我们是不是不该跟您打招呼？咱们的动静肯定被这里的人注意到了。”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咱们的来历他们心里有数，只要别太过分就行。好了，都去报道吧，别第一天就迟到落下不好的印象。跟我们一起润下来的还有一万多人呢，咱们不争什么，但也不能让人家随便就给比下去啊。”
跟众人分别，我和潜空顺利找到了生产厂区的机关楼，保卫科就在这里。
这处机关楼给我的感觉，跟争端世界的军事建筑很相似，带有明显的战争工事风格。混凝土整体浇筑，不经任何雕琢装饰，线条硬朗层次多变，从外部就能感受到其内部多元的功能性。
保卫科位于一楼，在通道的入口处还有一道防护性非常强的大铁门。
以我的灵敏感官，能听到铁门里面的那些办公室里都乱哄哄的，充斥着训诫、审问跟呵斥的声音。
“领导，我们是刚分到保卫科的，是在这报道吧？”
大铁门的门口处有个一看就是保安身份的人，歪戴帽子扬了二正，一副看人下菜碟的嘴脸。
本来他对我俩的态度还很傲慢，如果不是我俩主动过来打招呼，而是奔着其他楼层去，肯定会被他刁难。
看过身份证明之后，他的态度明显温和了一些，可也带着几分自大。
什么是自大，自以为很牛叉！
“哦，新来的啊。”保安将证件还给我们：“进去找章干事就行了，保卫科有日子没分来人了，以后好好干。”
我问：“领导您也是保卫科的？”
“这身衣服还看不出来吗？警员儿～但我不是领导，资历比较老，可以算元老。”
体制内一些自大的老同志也喜欢自称元老，没办法，但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身份，都不至于给自己扣这个名头。
“原来是前辈，那我们以后多向你学习。”
“嗯，少不了替你们操心，我先带你们去报道。还有帽子是从哪弄来的？带错了，咱们保卫警员儿是蓝帽子待遇黄帽子身份，别搞错了。”
元老兄替我们开了门，亲自带着我们去章干事所在的办公室。
这里的房间都没有房门，窑洞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整体环境连十七层面的兵营都不如。
路过那些房间时，我看到里面的人都不少，且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几个趾高气昂的人，他们对着一些或蹲或站犯了错误一样的人，大声的吆喝训斥着。
“都蹲好了，老实交代，哪个作业区的？！”
“想什么呢？说啊，都人赃并获了还狡辩。这分明就是我们厂加工的机簧，你说是你的心脏支架，当我白痴吗？！”
“不要抱有幻想了，你的同伙都交代了，你现在交代清楚还能争取个立功，说不定工作就能保住。否则最后给你判了盗窃罪，就得去十八层面当一辈子苦役。苦役过的什么日子你应该听说过吧？同样每天工作20个小时，可他们连一件劳保品都没有，你要珍惜自己的工作。”
我好奇问元老兄：“前辈，咱们科平时挺忙的哈，听大家伙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些都是盗窃工厂物资的人啊？”
“都是些家贼，平时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防止他们内盗。”
“哦，那除了家贼还有外鬼吗？内外防范加起来，大家肯定很辛苦吧。”
“自己调整呗，重点还是抓家贼，安全稳定出成绩。外鬼一般不碰，得罪不起。干保卫工作就要学会欺软怕硬，不然肯定干不长。”
元老是个实在人，最起码是个老实人，啥实话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