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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风水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嫉妒是毒药

王摘星回马仙堂的第二天清晨,香堂前,檀香在神案上燃烧,气味一丝丝地盘旋缠绕,橘红色的火苗稳定而有力,香头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一个身姿曼妙的美妇推门走进,高跟鞋踩在老旧的瓷砖的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脆响,穿一身墨绿色芙蓉花纹的紧身旗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玲珑曲线,腕间带着一只水头上等的翡翠贵妃镯,随着她走动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脆响。她有些局促的坐下,柔软的丝绒椅垫微微下陷。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嗓音刻意放得柔媚,却难掩一丝紧绷:“马半仙儿,久闻这儿查事看得准,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搅得心神不宁,想请您给看看,到底是冲撞了什么。”

坐在美妇前的马桂荣,身形稳如磐石。她眼皮微抬,目光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两把极寒的利刃,锐利地扫过美妇精心打造的脸庞,只见,那美妇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紧绷的肩颈。

马桂荣没急着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伸手从案上取过三根清香,王摘星有眼力见的将打火机打开“咔哒”一声,三秒后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没多久,在堂内弥漫开来,带着股压迫的气息。她恭敬地将三炷香稳稳插进早已积满香灰的铜香炉中,动作一气呵成。

“报字生辰。”马桂荣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美妇双眼带着懵懂,一脸的疑惑!

“就是您的农历生日。”王摘星见美妇似乎不懂,便解释道。

美妇声音有些发干:“我叫沈小霜,今年四十三岁,出生于1981年9月25日”马桂荣闻言,立刻闭上眼睛,手中的铜铃随着低沉的咒语微微震颤。

突然,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脖颈向后仰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头发提起。手指关节咯咯作响,指甲抠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来了...”旁边王摘星赶忙低呼一声,并退后半步。

此时马桂荣的喉咙里挤出几声不似人声的尖笑,嗓音陡然变得粗粝沙哑,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体内一个灵魂。马桂荣的眼皮剧烈颤抖,再睁开时,瞳仁竟缩细如针尖,眼白爬满血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美妇沈小霜,而五根手指如游龙般在腹前飞快地掐算着,指节仿佛在拨动无形丝线。堂内一时寂静,唯有香爆声,在堂内时不时的响上一响。

片刻后,马桂荣忽然,眼皮猛地掀开,尖笑道:“哼!你这命里桃花带煞,劫财且伤官,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而且你最近,是不是总梦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她总是缠着你不放?”

沈小霜膝上的手指猛地一颤,精心设计的美甲几乎掐进肉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有些慌乱:“马...马师傅您真真是神了!确实总是梦见。”

她话音未落,马桂荣猛地睁圆了那双几乎看不见瞳孔的双眼!瞳孔深处仿佛有东西掠过,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变得阴鸷而陌生,嗓音也像是被砂纸磨过,就好像一瞬间又换了一个灵魂,她沙哑尖锐的声音问道:“你说,那白衬衫女人,是不是长发披散,能遮住脸,脖子上是不是还有一圈紫色的勒痕啊?”

沈小霜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惨白无比,嘴唇哆嗦,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侧身小巧精致的鳄鱼皮口红包,指节因为用力不过血液而变的泛白:“这...这都能查出来...”她的声音因惊而尖。

“她是你多年的好友吧?而且...”那沙哑的声音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不是疑问,是陈述:“关系很亲密...亲密到...”

沈小霜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急促,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兴奋,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是不是...是不是来找我了?”沈小霜顿了顿:“她...她是死了吗?”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没死!”马桂荣身体微微前倾,如细针的瞳孔却锐利的眼睛,死死钉在沈小霜脸上,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但是,你很想她死,对不对?而且你恨不得她立刻咽气!”马桂荣带着审判而又坚定的语气,让身侧的王摘星也为之惊恐,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会请‘烟魂’查事,而身为东北马家的代表人,嫌少会以这种方式为人排忧解难。

此时的沈小霜就像是被毒蝎子蜇了一样“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她身后的椅子“哐当——”重重砸在地砖上,在寂静的马仙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你胡说八道。”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恼羞成怒的声势。

马桂荣嘴角的肌肉抽动,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她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将细长的手伸向供桌下方,并摸出一张边缘有些磨损的黄符纸。只见她两根手指捏着符纸,指尖只是轻捻,顿时,那张符纸竟“噗——”的一下,凭空燃起一道蓝色火苗!她眼皮都未动一下,将燃烧的符纸拍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啪”的一下,厉声道:“还敢狡辩,身上带着的阴物!想借邪术害人...”蓝色的火焰轰然窜的老高,跳跃的火光瞬间映亮沈小霜那张极度恐惧、扭曲、惨白如纸的脸。

“我...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手指不停的紧掐,身体不由自主的后缩。

“没有?”马桂荣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尖锐沙哑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一顾的嘲讽:“那你包里那枚铜钱来当玩意儿盘着玩的?!”马桂荣的脸庞微微上扬,鼻翼在半空中嗅动:“嘶——”她歪着头,嘴角诡异的弯曲,似乎是在笑:“尸油可是个好东西啊,很难搞到哦——”突然,马桂荣猛然将脸凑近沈小霜的侧脸,嗅了嗅她的头发:“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铜钱!”随即马桂荣坐回原位。

王摘星顺手将马桂荣手边的香烟点燃:“来支草卷!您老辛苦了。”马桂荣双指夹着草卷,一脸享受,不过只是用鼻子嗅了嗅烟气:“香童不错,有眼力,马丫头没走眼!”

马桂荣的点破,让沈小霜如同晴天霹雳!她浑身剧震,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手中的口红包因恐惧掉落在地。巧合的是,一枚边缘发黑,表面泛着诡异油光的铜钱,从敞开的口红包中滚了出来,更巧的是,那枚铜钱一直滚到马桂荣的蒲团前才停下,油光在香堂前闪着不祥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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